古俐娜心中莫名其妙地波动。
“但叶天乃姜子牙门下,先前他已屡次成就非凡之事,独以疗愈瘟疫之药,便足以震撼四方。”
“我真害怕,叶天会从汪洋大海中提炼出食盐。”
然而,古越奇轻轻摇首,斩钉截铁地说:“俐娜,莫将叶天仰望太高。是,他乃姜子牙门徒,但你读过姜子牙写的东西么?”
“年月之前,姜子牙写了一本书,其中探讨食盐之道,记述着:‘海盐不宜取,取之肚痛,久而疾患纠缠,颜如金纸,形似干柴,不过数载,将命丧也’。”
“连姜子牙都认为海盐不可得,叶天身为其弟子,又怎能炼得?”
古俐娜未曾见此书,古越奇遂从书架上拿下来给她看。
姜子牙的笔记众多,对食盐亦有深入之探讨。
翻阅之后,古俐娜心中豁然开朗:既然他的师尊都未能成功,徒儿更难为之。
纵使叶天岛屿中藏有丰盛的盐矿、遍地盐泉,也难支撑大夏王朝的众生。
古越奇语重心长:“时日已久,云承辉的策略,或许已启动。”
“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好音传来。”
…
云府。
大厅白茫茫的一片,似灵堂布置。
中央两位身着素服的少年跪伏,不断的往盆里烧纸,泪水如雨。
“二叔,何故我父殒命于此?我云家,身心献于国家,至死不渝。今父却亡于叶天此贼,二叔啊,难道此恩恩怨怨,就此了结?”
“我与大哥并肩戍守,以家国为重,年复一年,鲜有回家的时光。未曾料想,家中风云变幻,父亲竟已离世。”
这两位,是云尧的孩子:云在天与云齐。
得知云尧去世的消息,他们风尘仆仆赶回,家中才开始为云尧准备丧礼。
云承辉将家中之事娓娓道来,包括云尧因叶天之事不幸遭遇,是自己为稳定家中局势,不得不作出的重大决策。
云在天与云齐怒火中烧,恨意浓厚,想立刻将叶天分尸。
云承辉急忙安抚二位:“两位少爷,云家之人决不会枉死。鬼魅阁已筹划细致,叶天必将得到应有的报应,我们定将家中失去的荣誉与地位一并夺回。”
但云在天眼中流露的却是深深的痛苦,“我父亲已不在了,重得一切的荣耀又能怎样?能换来我父亲的命么?”
云齐情绪激昂,言辞犀利:“既然王权为我等不留情面,视我云家功臣为弃履,并削去我家封号,我等又何必再为这昏庸之朝尽忠?”
云在天与云齐痛心疾首,云承辉则闻言急促地劝道:“在我前可言,但出外门,此等言论必须绝口。”
“莫忘自己的身份,继续完成之前的计划便是。”
“先前的计划?”
云齐冷笑道,“长年辛勤为鬼魅阁效劳,但最终,云家尚不能得其庇佑。昔日鬼魅阁对我云家的金碧辞藻,现今又如何履行?我父之死,他们之言,又算得何物?”
云在天的双眼满是哀伤,泪痕斑斑。
“你所言不错,想到章家的章钧,再到他的双子,那时若鬼魅阁插手,或许不会如此惨淡。”
“接着玄子画陨落,事态已失控,但鬼魅阁却旁观未动!”
“直至父亲逝世,仍未有鬼魅阁之人出面,若非二叔跪下,哀求其人,他们或许依然不为所动。”
“鬼魅阁乃吾主,然此主显不顾我等生死!”
兄弟俩尽情发泄着对鬼魅阁的愤懑、失望满腹。
云承辉心中亦有诸多往事回荡,愈发痛心。
但如今,事已至此,再怨鬼魅阁又能如何呢?
云齐目含怒火:“二叔,瞧!今日便是父亲的祭日,那些曾称兄道弟、共事之人呢?竟无一人前来献上一炷香!”
“此时此刻,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真是冷漠至极!”
云在天双眼含泪:“父亲生前仁德深沉,云家昔日在帝都声名赫赫,威震四方。那时,无论权贵富商还是平民百姓,皆对云家致以最高敬意。”
“如今,父之祭日,竟无一人送别!”
云承辉心情沉痛。云尧过往行为已被人所知,与金虎门之交往,牵涉太多争议。
云尧如今已成众矢之的了。
负有如此沉重罪名,今日前来哀悼者,只怕会被牵连,陷入困境。
因此,那些曾与云家亲近之人,为了避嫌保全,纷纷避之不见。
即便是云承辉麾下之人,或是各商会的领袖,亦未现身,这是云承辉吩咐的。
大厅内寂然无声,仅余云承辉与其两侄。
此刻,云家的直系已只有此三人存世。
忽闻屋外有声,林吁急行进厅:“云二爷,公子们,有客至!”
云承辉略觉诧异,此时又有何人来此?
按照礼仪,他们应前往门前迎接。
故三人朝大门而去,却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