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粮。”
陈铭峰见势不妙,也不再多言,唤来家中仆役,嘱咐几句后便离去。
李振平心中思量,缓步走向前,脸上不再是平日那副谄媚的模样,而是展露出一片淡然:“柳大人。”
“你又想做什么!难道本官方才所说,你全都没有听到吗!赶紧给我放粮!”柳元钦声音一冷,蕴含怒意。
要是阻碍了本官拉拢民心,一定会把你这王八蛋撕碎喂狗!
李振平目光平淡,轻声说道:“我们陈,李,张、刘四家的全部储粮已运抵坊市仓库,粮食就在其中。柳大人可随意取用,每日的发放量,由柳大人来决定。”
“小人今日突感寒风袭体,身体欠安,只怕不能多陪柳大人了。”
柳元钦尚未领悟事态的严重性,不耐地挥挥手:“好了好了,你走吧,本官已明白,真是没用,什么事情都得本官,亲自操心。”
李振平转身离去,听见柳元钦仍在笼络民心,脸上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身旁的张世衡感慨不已:“这人呐,越是被捧得高,跌下来时就越是凄惨。”
“真是自找苦吃,再过几天他恐怕就会明白后悔了。既然与我们无涉,咱们还是离开为好。哎对了,两位是否曾使用过肥皂这物件?”
“肥皂吗?”另一人略作思忖,“似乎在家中听夫人提起过,说是能洗澡的好东西?”
“我女儿说,那东西和皂角类似,但使用起来更方便。”
“我记起来了,上次皇后娘娘举办了场募捐,我捐了两万白银,她便特地赏了块肥皂给我家的那位夫人,张老板为何会提到肥皂呢?”
“家里几个丫头都缠着我要了,听说她们那些贵妇小姐人手一块,说不定还是个商机呢。”
四人一边交谈,一边悄然离开,显然已决定不再继续伺候柳元钦。
而叶天这些日子都呆在肥皂厂,与工人们讨论如何改进传统肥皂的配方,使其更富香气,对于轩竹坊的局势却没有太多心思打探。
又是五天过去。
轩竹坊。
"怎么今天的粮食又少了!"灾民们看了看领到碗里的小半碗米饭,忍不住抱怨道。
眼下发放粮食的人员早已心知肚明,若是得罪了这些难民,柳元钦是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的,说话间也不敢放肆,好声好气的解释道:“这我也不清楚呀,送过来的粮食就只有这么多了。”
"再盛一勺饭给我,这么一点能填饱谁的肚子!"难民大声嚷嚷着。
发放粮食的人默不作声,只是将又舀了一勺米饭给他,这种情况,在其他善施点也都发生了。
然而,你多盛走一勺,别人的口粮就会少一勺,甚至可能会没有东西吃。就在这一天,轩竹坊的各个善施点都出现了送来的粮食不足的问题。
起初,难民们只是觉得是自己来得晚了,所以没有领到足够的粮食,他们还能忍受这一点。
然而,连续过了两天,灾民们开始逐渐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平时发粮食的时间至少要从午时发到未时,可是现在不过半个时辰,粮食就已经发完了!
"草,我看又是这些混帐东西在私底下私藏了柳大人分发给我们的粮食!咱们不能再忍气吞声!"
有人怒声咆哮,愤怒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仿佛前几天那场激烈的冲突,让他们找到了一丝底气,干架之后肯定都能吃上一顿饱饭。
然而,那些灾民并不了解眼前的现实,即便他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法填满空空如也的粮食仓库。
柳元钦正端坐在西城兵马司的内堂,手捧一杯香茗,眼神深远。距离约定的重要时刻仅剩五天。
此时的轩竹坊街道上,柳大人的名字早已深植于难民的心头,如同温暖的阳光。在老百姓的眼中,他就是救世主,不辞辛劳地救济着那些饱受苦难的人们。
在这个时刻,柳元钦可以感受到自己风头正劲,如春风拂面般的得意和满足。
心情愉快的柳元钦不禁哼起了小曲儿,享受着胜利的滋味。就在这时,西城的兵马指挥使郭凯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柳大人,不好了!又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你这么慌张?”柳元钦皱了皱眉。
郭凯早就记得满脸是汗:“柳大人,您赶紧跟我去玉殊巷看看吧,那些子灾民又在闹事打人了。”
“又闹事了,这帮混蛋真是让人头疼!”柳元钦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匆忙赶到了轩竹坊的玉殊巷。
难得刚刚平息了灾民们的愤怒情绪,现在又传来了打斗的消息。他随便拉过一人问了情况,得知原委后,怒火愈发上涌:“本官不是明确交代过了吗?按照之前的赈灾标准给灾民发放粮食!你们在搞什么鬼!”
负责煮饭发粮的总管小心翼翼地看着柳元钦,颤声说道:“大人,我知道您曾下令按量发放粮食,但是……”
“但是什么!”柳元钦的眼神变得冷酷,这些人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