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星接着做题,把刚才的心思抛诸脑后。
然而看书的人却微微偏了头在看他,教室的窗总是关的少开的多,凉风从门窗里灌进来,轻抚皮肤消了某人一点灼热,他视线又朝宁储看去,想示意人再把窗户开大点。
只见宁储拢了下校服领子,起身,把离他近的窗户关严实了,关完才接触到席亦城眼神。
妈呀,更冷了。
席亦城低头,看了会儿书又侧目去瞧许暮星。
许暮星正研究题,左手支腮,右手落在习题册边缘,黑色的笔在指间来回转,手臂微微一动,手肘碰到了席亦城的小臂,皮肤极轻地贴了下。
目光也随即扫了眼。
他重新收回心思专心解题,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手肘处依旧和席亦城挨在一起。
席亦城坐得随意,课本用一堆作业垫着做了支撑,一条手臂压在两张课桌中间的“三八”线上。
这就是他们碰在一起的原因。
索性没妨碍他做作业,许暮星随他去了。
晚自习快结束前,教室里开始有聊天声,下课前的几分钟总是让人难耐,恨不得下一秒就打铃,许暮星没所谓,几分钟的时间,做一道题就过了。
“星儿。”
“嗯?”他略偏过脸,视线还在习题册上。
席亦城说:“待会儿晚点走。”
许暮星这才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你有事?”
“没有,等人少了再走,人多太乱我怕你摔了碰了。”
晚自习结束所有人都会朝外走,总有人在走廊楼道里玩笑打闹,星儿刚出院,他怕人再出个好歹,当然,还有一点小私心。
想多和星儿独处。
“昂,”许暮星答应。
下了课,教室里人走完后,席亦城才起身,许暮星将书本和笔都归置好,抬头,扫过教室里第一排位置:“宁储他们都走了?”
席亦城道:“我让他们先走了。”
两人并肩离开教室,不紧不慢走下楼梯,可是没有回寝室,席亦城带他去了食堂买夜宵,自从吵架后,他们有段时间没晚上一来食堂了。
席亦城买了两碗馄饨,给其中一碗挑了葱花。
食堂的另一处,宁储、段秋鸣和张延都在,撇开宁储这个吃货不说,另外两个人胃口也不小,来食堂吃夜宵是常有的事儿,一看见许暮星和席亦城,宁储立马要站起来。
“诶诶诶你要干嘛去啊,”张延摁住他肩膀。
“还能干嘛,拼桌啊,”宁储理所当然,“看见了就坐一起不是很正常啊?”
“啊啊,正常正常,”张延敷衍着附和,“之前亦城说了,他和许暮星有私事要谈,所以咱们就吃咱们的呗。”
“私事?什么私事啊?他俩不都和好了吗?”宁储八卦之心燃起。
另一边,许暮星也正要招呼他们,席亦城抓住他手腕,说:“别了,他们有事
儿要谈,私事,我们先不掺和。”
许暮星不好奇,学校里除了学习基本没什么大事,不过看他们就是寻常说笑,不像有事要谈的样子。
挑过葱的馄饨推到眼前,他拿起勺子舀了舀,拉过席亦城的碗,将自己碗里的一半一点点匀给席亦城,自觉食物多吃不完的话,他都会匀给对方。
席亦城也不怕烫,往许暮星身边靠近,低头便开始吃,不然那一半匀过来碗里盛不下。
他边吃边问:“这两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上下楼梯后背会不会痛?要是哪儿不舒服及时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
“没有,”许暮星动了动另一侧肩膀感受了下,“暂时没感觉有什么。”
“没有就好,不然心里总吊着。”
许暮星看他一眼,道:“下次复查你陪我,免得小姨请假,到时你听医生怎么说就不会这么啰嗦了。”
“我啰嗦是为了你,不然还是兄弟吗?”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也不想和我做兄弟了,什么意思?”许暮星记起点事儿,闹翻那会儿没细想,现在一回忆觉得互相矛盾,席亦城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一个劲儿缠他。
不合理啊。
“咳...咳....”席亦城真烫了嘴,吞得急又呛了气管。
“吃这么急干嘛,我又不和你抢。”清清冷冷的眸子望着他。
“改天,”席亦城说,“改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和你说。”
“哦,”许暮星吃了口馄饨,又闲聊问,“你是不是怕哪天我们俩再吵这么厉害,想以后认个干亲,不做兄弟做亲戚?”
“.......”
“是不是?”许暮星追问了句。
席亦城直接吞咽掉嘴里的大口馄饨,放下勺子,心里焦灼但此刻真不是表白的好时候,又用力咳了声:“星儿,你想法能不能别这么离谱?”
许暮星轻嗤:“我哪儿离谱了?”
“想得太远。”
“不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