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炼觉得自己近来像是撞到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自从他成为了白驼峰的长老以来,他从未如此的诸事不顺过。 先是自己的儿子被那时还是个无名之辈的褚青霄砍了手指,本想着要报复对方,但那家伙却真的通过了七堂会审,并且在七堂会审上,还跳出了一个女子,指责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虽然因为当时之事,众人的关注点都在褚青霄的身上,这件事很快就被遗忘,但贾炼还是觉察到了一些不安因素。 只是还不待他想办法应对,当天夜里宴请朝堂官员的宴会上,又出了纰漏。 这几日贾炼都忙着处理白驼峰上的各种事情,他虽然未有接触伏玄策的机会,但从白驼峰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各处人员调动频繁中,贾炼隐约感觉到了恐怕那荒芜之事,与白驼峰还真的有些联系在。 但好在那位武王府的钟元来了一次白驼峰后,便又笑眯眯的离去,似乎并未与神峰起太多的冲突,贾炼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看样子,这场麻烦,最后还是被化解了。 毕竟天悬山与武王府关系密切,武王府大抵不会为了这样些许小事,对天悬山刨根问底。 处理完这些琐事,贾炼总算得了些许闲暇,但还不待他好生休息,山下便有门徒忽然赶到,告诉他自己在天悬城的中的宣承药铺,被那个褚青霄以查案的名义给打砸了。 “这贾顺文,是贾长老的侄儿,贾长老关心则乱,是人之常情。” 可如今情势不同往日,不仅因为褚青霄的身份水涨船高,更因为武王府此番到来后,对天悬山诡异的态度,这让天悬山不得不小心行事,免得落下把柄。 “侄儿拦不住,他们冲入药铺就是一阵打砸,却搜不出什么东西。” …… 哪怕是周围那些平日里对天悬山并无什么好感的天悬城寻常百姓,听闻此言,都在心底下意识的站到了贾炼一边,毕竟这件事就事论事而看,确实是褚青霄在肆意妄为。 他顿时脸色骤变。 “今日,褚司命只要能说出个缘由来,别说砸了我这药铺,就是要了贾某人的项上头颅,贾某人绝不眨眼!可如果褚司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说是闹到武王府,就是去朝堂之上对簿公堂,贾某人也要讨回这个公道1 “褚司命不会觉得,拿到了武王府与监天司的许可,你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在这天悬山中肆意妄为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而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的贾顺文听见了自家叔叔的声音,在那时回过头去,就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就上前抱住了贾炼的腿,凄声言道:“叔叔!你可要为侄儿做主!这群家伙说什么要查荒芜一案,搜查药铺……” 褚青霄这话一出,贾炼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但劳烦褚司命告诉在下,荒芜一案与我这宣承药铺有什么关系?” “加上贾长老年迈,说了些胡话,本座可以既往不咎,但现在还请贾长老移步,在下要继续审问贾顺文了。”他这样说道,神情慷慨,一副处处为贾炼考虑的模样。 贾炼极力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怒火,按捺住了自己现在就要出手,将褚青霄镇压的念头,咬着牙这般言道。 但忌惮武王府,不代表贾炼就会真的任褚青霄拿捏。 说罢,褚青霄朝着一旁的宋清清使了个眼色,宋清清顿时意会,迈步就走上了前来,作势就要抓走贾炼脚下的贾顺文。 贾炼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自家侄儿的声音。 “为何将我这药铺砸得稀碎,又为何要打伤我的侄儿1 “怎么?贾长老是准备阻挠本座办案?”褚青霄见此状,眉头一挑,问道:“贾长老德高望重,如果执意如此,本座也不愿与你动手,但武王府与监天司要求在下在两个月内查明真相,届时责问下来,在下也就只能将事情始末如实告知监天司与武王府,还望到时候,贾长老别忘了给在下一个清白。” “褚司命要查案!在下自然得配合1 贾炼在那一瞬间顿觉怒火中烧。 而随着贾炼的出现,周围的众人都纷纷面露异色,暗觉褚青霄此次怕是在劫难逃。 若是放在七堂会审之前,褚青霄这番话贾炼大可以当做跳梁小丑胡言乱语,丝毫不放在心上。 贾炼在白驼峰也算是颇有地位,褚青霄无缘无故拆了他的药铺,还打伤了他的侄儿,以贾炼那素来睚眦必报的性格,想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贾炼怒极反笑,他说道:“好一个查案1 至少,他得在道义上站住脚,这样就算秋后算账,他也有开脱的说辞。 “住手1看着自家侄儿这幅惨状,贾炼当下便怒吼一声,冲入了药铺中。 “褚司命好大的威风,把这火烧到了老夫身上!1 他的侄儿贾顺文是他的兄长所出,而他的兄长染了恶疾,在贾顺文三岁时就病故,其母也在几年后郁郁而终,贾顺文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这般辱骂自然是极为露骨,此言一出,一旁的楚昭昭与宋清清等人都皱起了眉头,但褚青霄却依然面色如常。 他多少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