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里。 西原峰山脚。 褚青霄蹲在密林中,手里翻看着临走时关子晋交给自己的西原峰地形图。 苍鹰寨在今日午晌之后,就已经开始撤离,褚青霄三人也在寨民们离去后,来到了这鬼鸦寨所坐落的西原峰下,开始寻找着救援月见与黄曲象的机会。 “别看了,那玩意有什么用!”一旁的紫玉没好气的言道。 夜色已深,三人靠着这地形图已经尝试过去往西原峰上。 鬼鸦寨便坐落在其上。 但地形虽然摸清,可鬼鸦寨的防御却极为缜密,每向上走出一段距离,都有人把守,而且越往山顶走,驻防之人越是密集。 想要摸黑潜入鬼鸦寨的计划几乎破产。 此刻的褚青霄研究着地形,试图寻到一条可能通往顶峰的路,但显然,这很困难。 褚青霄对于紫玉的嘲讽充耳不闻,依旧低头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地形图。 “我说,那个什么月见到底是谁啊?你这么紧张?”紫玉见得不到回应,不由得撇了撇嘴,好奇的问道。 褚青霄还是不语,依旧眉头紧皱的看着地图。 讨了个没趣的紫玉并不甘心,她有伸手用手肘碰了碰楚昭昭,揶揄说道:“他这么关心那姑娘,你就不吃醋?” 楚昭昭脸色微微泛红,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我也不想管来着,这不是你们非要来吗?你以为本姑娘喜欢管闲事啊!”紫玉没好气的言道,旋即又看了看自己背上多出来的那把剑,说道:“再说了,那个老头子非得把剑塞给我,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帮忙也不是办法。” “但总归我得知道要救谁吧?” 紫玉初见时,倒是个看上去有些飒爽英姿的姑娘,可相处久了,与褚青霄等人熟络之后,反倒有那么几分话痨。 楚昭昭也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解释月见的身份,故而沉默以对。 她越是如此,紫玉就越觉得古怪,但见二人不理会她,她也没有办法,百无聊赖之下,索性拔出了背后的剑,借着林外照入了月光,细细打量。 剑身宽大,近乎三寸,长约四尺,通体雪白,未有剑身正中,有一道血色的细线,像是镶嵌了入了一道晶体。 “这老头子手艺不赖。”紫玉虽然心头不喜徐当仁,但一番打量后,还是不由得称赞道。 她虽然获得地煞王剑,但并未如楚昭昭一般修行观剑养意决,所以到时可以动用此剑,只是剑虽好,却无灵性,这一点比起她背后的银光落雪,还是差了不少。 “朱砂。”紫玉叨念着这个名字,倒觉不差,看了会之后,她又瞟向身旁的楚昭昭,耐不住寂寞的盯着对方背上多出的那柄剑问道:“你那把怎么样?” 楚昭昭应道:“徐前辈是铸剑大师,处置他手的东西,自然不会差。” 见楚昭昭没有拔出剑的意思,紫玉也不好强求,眼珠子一转又看向褚青霄,嘴里言道:“咱们两个我有地煞王剑,你呢又修行了观剑养意决,这剑是不错,但落在我们手里却都没有什么用处,倒是他得的东西,我看不错。” 说罢这话,紫玉的目光便落在了褚青霄背上那方黑色的剑匣之上。 剑匣长三尺三寸,由黑铁铸成,正面铭刻着日月交辉之相,名为乾坤。 这是徐当仁送给褚青霄的东西,看上去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卖相着实不错。 用他的话说,褚青霄背着那么多把断剑取用不便,故而赠予他这么一方剑匣,但紫玉总觉得相比于她与楚昭昭得到的宝剑,这剑匣似乎更为不凡。 “哎,我说,要不咱们换换?”紫玉眨了眨眼睛,兴致勃勃的言道。 听闻这话的褚青霄第一次收回了落在地图上的目光,转头看向紫玉。 “嘘。”旋即,他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紫玉一愣,还以为是褚青霄在嫌弃她聒噪。 正欲发怒,可这时却听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反应过来,赶忙收起玩笑的心思,同时趴下了身子,看向山林外,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者约莫十来人的样子,看着装应当是鬼鸦寨的寨民,手中大都提着刀剑。 而一旁还有一座囚车,由三匹战马拉着,里面蹲着十多号人,大都衣衫褴褛,身上还有不少伤口与血渍。 显然,那应当是被鬼鸦寨掳来的鸦奴! “来歇歇吧,唉,还真他娘的是当官一张嘴,咱们这些下面跑断腿!”鬼鸦寨的匪盗中为首之人在这时走到了一旁的大树下,背依着大树便坐了下来。 周围的同伴闻言,自然也纷纷停下的脚步,来到那头目的身旁坐下,负责看管囚车的匪盗正要将拉动囚车的马匹赶往众人歇息之地,那头目却皱了皱眉头不悦言道:“别拉过来,臭死了。” “他娘的,这破笼子也不知道前前后后死了多少人,晦气的很,就放那边的。” 头目的话对于匪盗们而言,自然便是命令,那负责看管囚车的匪盗闻言连连赔笑,只是将几匹马头上的缰绳捆在了一旁的大树上,这便屁颠屁颠的跑向同伴们歇息之处。 “拿点酒来。”那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