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里。
沈心咬紧牙关,两只小拳头死死地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男人呼吸紊乱,浑身滚烫。
炙热的气息袭击着她,伴随而至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感觉自己马上要死过去了。
她想死,可脑海中那个魔鬼的声音却在反复回荡:把男人给我伺候好了,我会给小野种交医药费的……
她不能死。
她死了小星和姐姐就没救了。
暗夜中,她看不清男人的样子,只在起起伏伏间看到男人硬挺的肩背上一个倒十字架的纹身图案。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温度才渐渐地降下来。
身上的男人也终于体力不支地睡了过去。
她使尽全力地将他推开,连滚带爬地逃出酒店套房。
慌乱中,她裹紧身上的男士大衣跑出酒店,一头扎入寒夜中。
风雪交加,沈心冷得浑身颤抖,她咬紧牙关,跌跌撞撞地朝着沈家别墅跑去。
好不容易到达沈家门口,她使劲地拍打着门板呼喊道:“开门啊!爸,素姨,求求你们开门!”
喊了许久,别墅里面才亮起了灯光。
刘素披着棉衣从屋内走出来,隔着大门朝她骂道:“大晚上吵什么吵?”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和泪水,情急道:“素姨,我已经帮你们把客人伺候好了,可以给小星交手术费了吗?”
“那小野种又不是你生的,那么关心他的死活干嘛。”刘素不耐烦道:“今天你爸打牌输了,没钱!”
她愣了愣,气急道:“你们答应过我的……你们明明说好事成之后就给小星交医药费的……”
虽然老早就知道这家子有多恶毒,可她还是被刘素的翻脸无情寒了心。
“说了没有就没有!”刘素不耐烦地朝门口的保安道:“你们是死了吗?还不赶紧给我把她送回精神病院去?”
两位保安一听,立马上前将她抓住。
“你们放开我!”她急得大哭:“小星必须手术的啊!你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看着雪地中痛哭流涕的沈心,刘素丝毫不知怜悯地嘲讽:“一个疯子还想跟我谈条件?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沈心被保安拖到车子旁边。
“放开我——”
她挣扎得更用力了。
精神病院那种地方,进去之后想出来难比登天啊。
可任凭她怎么挣扎,对方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最终,她体力不支地昏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
沈心再次醒来,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她瑟缩了一下几乎烧糊的身体,迷迷糊糊间听见负责照看她的护工小声说:“你说她怎么还没死啊?不死我们怎么跟沈夫人交代。”
“谁知道呢,再给她弄盆冰水过来。”
另一位年轻点的护工出去打了盆冰水进来。
正要泼向地上的沈心,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低斥:“你们在做什么?”
护工丝毫不慌,望着急匆匆地走进来的院长道:“张院长,我们就是看沈心一直不醒,所以才……”
“先把东西给我放下。”张院长看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沈心:“把她弄起来换套干净的衣服,带到我办公室去。”
“为什么?”护工们表示不解。
张院长平日里不是最恨不得沈心死的吗?
“不想死就赶紧照我说的做。”
张院长语气严肃下来。
张院长自己也还没搞明白,一向连狗都不搭理的沈心怎么突然有贵人找上门来了,还自称是她的未婚夫。
护工们见张院长脸色不对,赶紧照做。
沈心晕乎乎地被拽到院长办公室时,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矜贵男子。
一身黑衣的男子双腿交叠,半个身子隐入黑色的沙发内,高贵、优雅,犹如一幅艺术作品。
四目相对,她被他眼底迸发出的冷意冻得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穆希辰也在看着她,随即起身迈步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打量:“她就是沈心?”
白的像鬼,瘦得像竹竿,发丝枯黄如稻草……
路边拉个乞丐都比她强。
张院长呵呵笑道:“是的穆先生,沈心她昨天淋了雨,发烧了,所以才……”才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
穆希辰敛下眼底的嫌弃,朝沈心嘲讽道:“沈小姐,恭喜你美梦成真了。”
“……”沈心没听懂意思,木然地盯着他。
穆希辰唇角冷笑在加深:“沈小姐平日里使劲讨好穆夫人,不就是为了嫁给我么?”
“?”她更迷糊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病糊涂了,在做着莫名其妙的梦。
“我没时间陪你演。”穆希辰抬起腕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