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早早就醒了,闭着眼睛装睡。
楼起笙在我之前就醒了,这我知道,因为这哥时不时捋捋我头发,时不时亲我一下,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他凝望着我的视线。
当然了,他揩我油的动作很轻,我刚刚醒来跟这事儿没啥关系,是自然醒。
原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地等太阳一出来就马上叫醒我,但我等啊等的……等到我又浅睡了一回醒来,他都没叫我。
我缓缓睁开眼睛,和他对视。
他朝我笑了笑,凑上来在我嘴上轻声啵了一口。
哎呀!肉麻不肉麻!
我咕涌了下,把脸埋进他怀里,哼哼了两声。
我刚睡醒!还迷糊着呢!没有OOC!
“还睡会儿吗?”他轻声问。
我挣出他怀抱,就这么侧躺着比划:你是不是知道我刚在装睡?
“你刚刚那不是装睡,是真睡着了。”他笑道。
我:那之前……
“那是挺难不发现的。”他说着抬起一只手,将一根手指的指腹轻轻贴在了我左眼的眼皮子上,“这儿一直抖。”
“……”
我问他那怎么没叫我。
“那会儿太早了,你多睡会儿,昨日那么辛劳。”他体贴道。
我懒洋洋地问他是不是麒凯还在偷听。
瞧他这装温柔小意的样儿,啧啧。
他却说:“没了,那小子听到大半夜,见许久都再没动静,就睡去了。我以防万一,还用了隔绝声响之法。”
我:“……”
麒凯你……到底想听什么动静==|||
我在心里吐槽麒凯,手上吐槽楼起笙,告诉他我刚还在想他是不是继续装给麒凯听的呢。
他还委屈上了,一脸绿茶样儿问我:“我难道非要装给他听才如此温柔体贴吗?”
我一巴掌按在他做作的脸上,然后坐起来,接着从他身上爬过去。
谁让他睡在床外侧呢。
我刚爬到一半就被他一把捞到怀里,又是亲又是摸又是娇嗔(。)又是挠痒痒,一个劲儿地催我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我钢铁弯男哪儿受得了这些个肉麻的,只好承认他日常也温柔体贴绝世好公麒。
他张嘴就要问那他和麒御相比哪个更好,但话到嘴边大概是想起了以前为这事儿被我踹开发了好大一通火,硬生生给吞回了肚子里。
若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已经发出了“那——”的音,然后眼神闪烁,最后轻咳一声。
我结合以上,猜的。
他心满意足地又亲我一口,然后说:“我不催你是因为我不急。”
我眼冒问号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带着几分认真起来的模样,说:“阿宝,我其实并不在意你能否说话,能也好,不能也罢,什么都不影响。只是我以往感觉到你似乎为此落寞,因此才想你能
拥有声音。”
我怔了怔。
他用拇指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眼里全是春水一样的柔情。
“……别哭,阿宝。”他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惹你哭泣,不是刻意讨你欢心,而是出自本心,唯恐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而过分紧张一会儿之事。”
我没哭,就是眼睛有些湿润罢了。
……
我再次与麒凯面对面地坐着,楼起笙依旧在我身边,而这一回霁宁雪、白枭垢和麒铃铃也在。
我不由得多看了麒铃铃几下。毕竟有一度时间没见到了。
比起以前,她显得内向了许多,神情恹恹的,一直没说话。
霁宁雪好像她家长一样帮她向我们解释:“铃铃特意前来看看有没有届时她能帮得上的地方。”
我和楼起笙听了这话便向麒铃铃简单地致谢。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客气,接着继续沉默。
“如此,便不要耽误时间了。”麒凯道。
这孩子倒是挺急的。
我本身……确实是挺想恢复说话能力的,一直都想,可真到了可以的时候,反倒莫名地淡然了。
但也可能是太期待了,所以身体本能在调控情绪,以防手术失败,大喜大悲,跌入谷底爬不上来。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吧。
楼起笙竟看出了我的心情,早上那么给我打预防针。
这么想着,我不由转头看向他。
他余光注意到我的动作,马上与我对视,给了我安抚的眼神。
嗯……我确实不必要过多焦虑,最坏就不过是手术白做,依旧不能说话嘛,又没差别。
麒凯起身道:“在此处不便,诸位请随我来。”
我跟着起身,冲他比划了一下。
他停住脚,看着我,问:“母亲有何事?”
“……”
本来只有一件事,现在有两件,第一件:你实在要叫我妈也行,别在别人面前叫啊啊啊啊啊!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