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财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不愿再继续多说。
若陈墨这次帮他,那他自会将此事告知。若不帮他,那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将这件事说出来。
“你们俩去把银子拿来,我去跟何师父说这件事。”陈墨略作思忖,松口答应道。
他对那件好事颇为感兴趣,马财家中有些门路,他说的好事应该不是假话。
“早都准备好了,我们这段时间弄的银子都在这。”马财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灰黑布包,一看便知里面装了不少铜板。
陈墨入手接过布包,又拎起荷叶鸡,这才起身向何马官所居住的营房走去。
马财丁宝两人见状,亦步亦趋紧跟在他身后。
何马官所居住的营房相对而言要更宽敞些,内部摆设陈列也要更加齐全。
他此时正坐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旱烟。
见陈墨拎着荷叶鸡前来,双眼不禁微微眯起。
“怎么,你小子今天要请我吃鸡?”
“没有,这鸡是丁宝马财他们俩买来孝敬您老的。”陈墨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把鸡解开摆在桌上。
何马官面色一变,目光望向门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墨眉眼一抬,内心有了七八分猜测。
“您老,知道他们俩背着您偷卖马粪的事?”
何马官冷哼一声,扯下一只鸡腿,看向门外道,“他们俩瞒得了一天两天,还瞒得了我一个月两个月吗!”
他在这军中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门道不清楚。
这件事情他早几日就有察觉,之所以让陈墨去铲粪,也是想看他知不知道此事,知道后又会不会一起瞒着自己。
要真是三人合起伙来瞒自己,那么哪怕一次性换掉三人比较费劲,他也得换。
门外,马财与丁宝两人面色发白,身似筛糠,心中不由一阵庆幸。
得亏听了陈墨的劝,主动将此事全交代给何马官。
不然等待他们两人的,就只有军法处置。
“你老别太生气,他们两人已经知错了,这段时间弄的钱全都在这。”陈墨取过钱包递给何马官。
他入手掂量一番,面上怒气顿时少了三四分。
他生气,不是气两人偷卖马粪,而是气两人竟一直瞒着自己,不与自己分钱。
眼中简直半点没有自己这個马官!
“这件事他们两人也不是故意的,您老也别太生气,再气坏了身子。”陈墨连声劝慰道。
“都给我滚进来!”何马官怒声向门外喝斥。
马财与丁宝两人战战兢兢,低头挪进屋内。
“今日看在陈墨为你们俩求情的份上,我就不再追究你们的错!”何马官面色严肃。
他其实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得太大,若让旁人知道他管的马厩就出了这般事,他也得跟着丢面子。
先前他就想过,若是三人都瞒自己,那么自己就只能全换人。
要只有两人瞒自己,那么狠狠揍上一顿,再以观后效就行,不必闹得太大。
而现在既然两人主动把贪的钱都交了出来,那他也不是不能放两人一马。
“多谢何师父!”两人满头大汗,此时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何马官没多言语,只是看向丁宝的目光中仍充满厌烦与失望。
马财瞒他还则罢了,可丁宝跟着自己两年多,竟与外人一同瞒自己,这才是最让他生气的点!
“你们两人以后都给我老实些,别再起不该起的心思!”他低声呵斥。
二人自是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分言语。
“从今往后再有这般事情,钱我分一半,剩下一半伱们三个分。”何马官没打算停下这件事。
纵然他在这营中有些地位,可军饷也是时发时不发,能有些外快,自是最好不过。
丁宝神色一喜,原本他以为何师父既然已经提前知道这件事,那么以后恐怕再也没法捞钱。
现在看来还有希望,虽说要捞的少些,可总比一分没有要强。
更不要提有何马官参与,这件事能更加保险些。
“成了,都滚蛋吧。”何马官摆了摆手。
马财丁宝二人如蒙大赦,步伐不大,速度却颇快
陈墨当下起身也要离开,又被何马官搭手拦住。
“私下偷卖粪这件事,你回头多看顾些,尤其是那马财,别让他再裹什么乱。
他家中有些门路,早晚都得调走,你们还得跟我在这继续喂马呢。”何马官语气稍缓,出言交代。
“明白。”陈墨当然知道,哪怕一点门路也是门路,马财不会像他们这些大头兵一样,继续在这苦熬太久。
他现在只想在安稳积蓄气血,也不愿去招惹其他事。
“这鸡你拎回去吃吧,这些钱你私下也收好。”何马官仔细从布包中数出百十枚铜板递给陈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