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地想:他没有收孙庭誉的钱,那就是他买的。
“我没有错吧?”问完,他不太在乎地说,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答案,“错了又能怎么样?”
反正没有人教过他。
钟屹在无人的墓碑前站了一会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想得起来的话,明年再来看你。”他说,“想不起来,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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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庭誉在得知钟屹母亲去世的事以后,也没有再怎么开口,人已经去世,这时候再说些安慰的话也很苍白,特别是,钟屹看起来并不需要什么人的安慰。
孙庭誉甚至觉得他跟他妈妈没有什么感情,也是,小时候陪伴的记忆早已消失,成年以后再见面,彼此之间早已生疏,只剩下血缘带来的那点情分和尴尬。
钟屹本就是情感淡泊的那类人。
蓝牙电话在这时响起。
孙庭誉看了一眼,是谭诺打来的。
钟屹因为来电铃音也睁开了眼,他看到是自己备用机的号码。
是谭诺。
他没什么反应,又闭上了眼睛。
只是,眼睛可以闭上,耳朵却不行。
孙庭誉接通:“宝宝,怎么了?”
孙庭誉觉得自己没有在钟屹面前秀恩爱的意思,特别是在得知钟屹刚刚发生这样的事之后,他不该有,但是,他没有关掉扩音的功能。
谭诺的声音就环绕式地传递进整个车厢。
“好像你的朋友已经来了啊,你还没回来吗?”
孙庭誉笑笑,“他们动作这么快?别紧张,我马上就到,五分钟。看到男同事也不要尴尬,你跟我视频的时候见过他们的,而且你可以和他们的女朋友聊天,她们肯定会喜欢你的。”
谭诺虽然不尴尬,但还是在那头嘟哝了一句,“我又不是人民币,人家为什么一定喜欢我?哦不对,我又不是欧元。”
孙庭誉轻笑了一声,“老公马上就到,两分钟。”
“好吧。”
电话挂断以后,车厢内再度恢复了安静。
孙庭誉有一阵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我老婆是不是很可爱?”
钟屹倏地睁开了眼睛,他又有点想去摸一摸谭诺在他脖颈处留下的痕迹了,那是他们最紧密时他让她留下的。
有一点痒,不知道是不是结了痂,但是他没有动,他最后也只是垂下眼帘,将眼里的那点阴郁的黑敛去。
“没觉得。”
她不是你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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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诺听孙庭誉说,今晚这家度假酒店已经被包了下来,所以来的人只会是他的朋友。
在得知孙庭誉包下整间酒店的时候,谭诺很惊诧,这得花多少钱?
谭诺平常确实是一个社交小能手,但这绝对不包括和语言不那么通的外国人。
陆陆续续来了五六个法国人,谭诺看到他们手上都带了一点做客的小礼物,持续不断地笑着跟他们说Bonjour。
就在谭诺被他们热情地邀请尝一下带来的舒芙蕾的时候,孙庭誉回来了。
谭诺刚吃了一勺,还没来得及感叹好好吃,就看到了孙庭誉身后的钟屹。
他也来了。
她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在孙庭誉走前问她那句话的时候,谭诺有些微妙地察觉到孙庭誉是在试探她,但是她不确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贼心虚。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现在钟屹来了,而孙庭誉的表情看起来如常。
钟屹没有看她,谭诺知道自己也不能再把目光落在钟屹的身上了。
“好吃吗?”孙庭誉走过来用手抹掉了她嘴角的一点奶油,姿态亲密地跟大家介绍谭诺。
孙庭誉的同事早就认识谭诺,因为孙庭誉只要有时间就在和谭诺打视频电话,谭诺甚至对有几个人也都有些眼熟。
“他们说话,你能听懂吗?”孙庭誉笑着问谭诺,因为公司的高层几乎都是中国人,而且公司还有福利,免费找了老师教下来的没几个。
谭诺刚刚就听他们用蹩脚的中文跟英语和她对话,但是加上了“手语”以后,理解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他们跟我讲英语,能听懂一点啦。”谭诺笑得有些尴尬,毕竟这样的场面,还有在场的人。
“法国人不爱讲英语的,所以他们对你真的很热情了。”孙庭誉摸了摸她的头。
只有身后不远处的钟屹一直没有说话。
在孙庭誉向大家介绍钟屹的时候,谭诺安静地没有出声,吃自己面前的舒芙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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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远还没有到吃晚餐的时刻,孙庭誉从钟屹的房子里拿了两套麻将过来,这时也招呼大家来玩麻将。
不过因为有一个同事开车带着女朋友过来,找不到停车的地方,所以孙庭誉得出去找找他们。
他原本想带着谭诺一起出去,看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舒芙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