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后,不断有人来到她面前与她交谈,恭贺她斩获冠军。
“虎父无犬女啊!”
“向栀小姐是当之无愧的才女!”
向栀尬笑着,要不是她清楚自己弄砸了比赛,她真就信了。
觥筹交错间,钢琴比赛的主办方派出代表上台,他拿起话筒致感谢辞:“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与会者停下寒暄,朝着同一方向看去。
向栀也抬头望去。
“首先感谢克莱因对大赛的鼎立支持……”
掌声在“克莱因”三个字落下时就已开始,向栀跟着鼓掌。
“大赛圆满结束,冠军得到应有的归属,让我们恭喜向栀小姐夺得头筹!”
掌声经久不息,掩盖在掌声之下传出窃窃私语,几道毫无善意的目光不断朝着向栀看去。
“她就算弹棉花都能得奖。”
“没办法,谁让我们没有一个牛逼的爹呢。”
向栀听力不错,目光顺着声源追去,是几个大赛的参赛选手。他们聚在一起,对冠军归属表达不满,但也只能通过这个办法表达不满。
主办方已经把“暗箱操作”摆在了明面上,其他人耳聋眼瞎只管附和恭维。
有个牛逼的爹。
有多牛逼?
莫非区长父亲保守了,难道是我的省长父亲?
发言人还在致辞,窃窃私语也未停止。
向栀正琢磨省长父亲,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加入进来,强硬地中断其他一切声音。
她抬头去看,在警报声响的同时,宴会厅的灯光被刺目的红光取代,红光间接狂闪,给人一种危险来临的压迫。
宴会厅的空气好似都凝滞了一瞬,一瞬后爆出更大能量的不安喧闹。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这好像是火情警报。”
“着火了?”
“着火都好,可别是污染物……”
“墙内怎么可能有污染物,别乱说。”
污染物。
向栀抓住了这个词汇,她直觉污染物与原主记忆里的污染病应该是同样的东西。
不知道污染病是否会传染,向栀远离混乱的人群,躲进了宴会厅的角落。
致辞人扶正话筒:“诸位稍安勿躁,这是火情警报,我们已经派人去处理……什么!”
他的耳麦里传来最新消息,致辞人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眼角的肌肉吓得自我抽搐。
“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宴会厅的来宾将致辞人包围起来,从致辞人的反应中,他们察觉到警报并不是着火这么简单。
可致辞人吓得嗫嚅,从他口中逼问不出东西,于是有人拉开宴会厅的门想要逃离。拉开门的一瞬间,胸口猝不及防被数根枝条贯穿。
滴答滴答,鲜血落在地上。
咚得,尸体砸下。
宴会厅沉寂一瞬。
“啊啊啊——”
“是污染物!门口是污染物!”
“关门!快关门!”
刚拉开缝隙的门被重重磕上,结实厚重的门压断试图伸进其中的枝条。截断的枝条却如死后仍旧可以收缩肌肉的蛇,在地上爬行蠕动。
宴会厅乱成一团,向栀的注意放在了枝条上,这超过了她对于生物学的认知!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害怕。
她眼睁睁看着枝条蠕动,还在蠕动,一直蠕动,直到枝条挨到了胸口被捅穿的尸体。
向栀愣住了。
她总是在一些影片里或者小说里看到这样的设定,当人体与动、植物的血液或基因混合就能获得动植物的能力。
那是标准的魔幻片,是绝对不科学的。
因为人没有相应的生物结构。人体有自己的生物结构,免疫机制与防御系统会排斥一切外来入侵物。
但此时,她的眼前……
像是找到了合适土壤,枝条瞬间在尸体血肉上扎了根。
尸体坐了起来,毛孔被撑大,有新芽长出。
尸体睁开眼,看着混乱惊慌的宴会厅。
它站了起来,引得宴会厅一片惊惧的尖叫。
毛孔长出的新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生长,抽条发芽,将活人缠绕,汲取活人身体的养分。
然后换来更快的生长速度。
尖叫混乱中,终于反应过来的致辞人拨通了联邦的求助通讯。
“救命,救命,晴海山庄出现污染物。”
他手里还举着话筒,对方的回复通过麦克风传达至宴会厅每个角落。
“收到,救援小组会在二十分钟后到达。”
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已经足够宴会厅成为炼狱场,致辞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向栀也在!向栀小姐也在!克莱因公主你们知道吧!她也在!”
忽然被念到名字,向栀终于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