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大周乃是天朝上邦人人知书达理,今天一见全是虚言,净是些粗鄙的匪类!”两个食客实在看不过去了出言讽刺。匈奴人独霸河西走廊数十年,往来东西的商队多会匈奴话,出门在外匈奴话是最常见的中间语言。
这俩人以为用匈奴话侮辱一下这些嚣张的汉人他们也听不懂,没料到这些随从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周境之外走访,每一个都精通匈奴话。
随从们因为使团受到冷遇憋了把火,又都喝了不少酒,见对方人少穿着打扮也不是吐蕃人,呼啦上来把俩人围上了。
“真是山大了什么兽都有,谁家大人喝多了尿出来你们这俩玩意敢管爷爷们的闲事!”随从中真有牙碜的说了更难听的话。
俩胡人不干了与他们争执起来,随从们因为要住在店里,不能真把人家铺子给砸了,基本没动手。但胡人毕竟人少处于劣势,被随从们在身上淬了几口唾沫,少不了挨几记暗拳。
“你们汉人不是君子,以多欺少!”说着抱头逃到街上,嘴里骂骂咧咧的,“爷爷们去叫人,有种到巷子里,咱们接着打!”
随从中有好事的:“好啊,干喝也没意思,正好拿你们这群土鸡开开心。”
胆气逊色的有点担心:“咱们今天刚到雾夯城,别闯了大祸,要……要不跟主使说一声。”
“说个屁,他有什么用?出了事我担着!”
九个人挤进小巷子刚要动手接着揍那俩人,巷口巷尾就让人堵住了,十几个胡人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
“嚯,还真有帮手,这打起来才过瘾!”这些随从都是行伍出身,跟随使团出使敌国什么阵仗没见过,见对方人多也没放在眼里,但他们估计错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这十几个胡人一个个体态雄健,拳脚都有功夫,可打红了眼的随从们压根没往别处想,直到一声惨叫在人群中响起,震慑了所有人。
他们中的一个兄弟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大腿上血如泉涌,月光下一个胡人手上多出了一把尖刀,鲜血淋漓。
私打斗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棍子可以用,但不能动兵器,动了刀子性质就变了。
“蛮子,你们不守规矩!”原本趾高气昂的随从们一下子就蔫了,谁也不想在异国他乡送命。
胡人们纷纷亮出藏在袍子里的刀:“汉猪,规矩?不看看这是在哪儿?老实点,乱动一人赏你们一个血窟窿!都绑了!”
九个随从被这伙胡人绑成一串押走了,客栈里的彭嘉心情也差得很,躲在房间里喝闷酒,过了一个时辰彭嘉才收拾心情准备叫两个有经验的随从商量一下进见穆马克的事宜,结果到随从的房间一找,没人,问了店家才知道随从们酒后闹事这出,彭嘉心知不妙忙到街巷里去找,可想而知白忙一场。
彭嘉哀叹一声,天不佑我啊,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差事自己都给办砸了,被人轻视、部下不服管教就罢了,随从们酒后斗殴深夜不归十有八九让巡夜的给抓走了,自己还得去大牢里捞人。这要是传出去,大周朝廷颜面扫地,自己还活不活了!
彭嘉垂头丧气的推开自己的房门,惊讶的发现房中多了三个人,彭嘉文人出身原本有些胆怯,但见为首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国书和自己的身份文牒的时候,彭嘉鼓起了勇气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朋友,请你放下手里的东西,这玩笑开不得!”
对方见彭嘉握剑的手抖厉害,但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气节难得,不由得生出一点敬佩。
“前线吃紧封将军请求朝廷派使者到后方瓦解吐蕃与羌人苗人的联盟,毛大人也是朝中的老臣了竟不能领悟陛下的圣意,派个毫无经验的文吏带着一帮不守规矩的随从跑到金格王国来耍威风,怕是老糊涂了吧!”
“你……你是什么人?”彭嘉对来人的谈吐见识大为震惊。年轻人把自己的官谍扔给了彭嘉,彭嘉打开一看脸色大变,跪倒在地:“赵……赵侯!”
赵遵示意吴兰把彭嘉搀扶起来:“彭大人,你就不怕我的身份造假?”
“不不,侯爷擂台恶斗丁须的时候,下官也在人群之中,只是离得太远,侯爷的尊容没瞧十分,见到官谍下官十分确信了。”
赵遵问:“彭大人,你打算怎么面见穆马克?”
“下官……下官还没有计较,金格王国的礼数与我大周截然不同,没有迎宾司,没有官员接待,下官真不知该去找谁!”
“好一个糊涂官,我再问你,若穆马克搪塞推脱不肯见你,你当如何?”
“这个……下官会死等下去,一次不见两次,两次不见三次,不完成使命下官绝不还朝!”
萧烈忍不住问:“彭主使,你使团的其他成员在何处?”
彭嘉面露尴尬:“下官……下官也在找他们。”
萧烈气乐了:“嘿,一问三不知,腐儒误国!若不看你还有三分骨气,真恨不得揍你一顿。”
彭嘉羞愧的满脸通红,却无力反驳,最后一咬牙:“以前总以为自己怀才不遇,此次以主使身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