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叫他哥?”这个称呼让赵遵彻底傻眼了。
白鲁对雨荷摆了摆手:“不碍事!姓赵的小子,你是真聪明,也是真傻!别杵着了,跟我上楼见个人就都明白了。”
“东郡的赵施主,别来无恙啊!”黄裳真人乐呵呵的看着赵遵,“你骗我骗的好苦啊!”
“道爷,久违了!”
黄裳真人道:“你一点也不惊奇,看样子早就料到我会在这儿等你了!”
“这么一盘大棋不是小辈可以布局的,道爷,您这次玩的大了点,谋夺一州之地可比挖前朝皇陵罪过大多了。”
“哈哈哈!”老道大笑,“不怕,都是死罪,不分大小!”
“道爷,你纠集十几万教徒图谋不轨,朝廷不会容忍你无限做大的,收手吧,你只要安分守己我保你无恙!”
黄裳真人打开窗户看了看熙攘的大街:“你都说了我手上有十几万筹码,这时候不讹一点过时岂不后悔死!”
“道爷,你是个出家人,怎么把名利看得比我们这些俗人还重?”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四十年前我的恩师还是俗家,他是金沙江畔的豪侠,当年天下纷乱,恩师和马家先祖约为兄弟共举大事,经过数年的征战霸占了益州,得势后的马家先祖变了嘴脸夺去了恩师的兵权,将他们一家老小赶入深山,并逼着我师父出家。即便如此他仍不放心,故意派兵围山,师父全家人经常食不果腹,过得不如猪狗。随着家人一个个逝去,促使我师父顿悟大道创立了符水道,他在山区传道,等马家注意到的时候,符水道已经深入人心,教门越发壮大,甚至可以和马家抗衡。那时候马家的当家人已经换成了马涛,他假意与师父达成协议允许我们传教,暗中却对我师父下毒将他害死!你说杀师之仇我能忘吗?”
赵遵冷笑道:“这就是你害死自己师兄的理由?”
“对,我叫他潜伏在马涛身边虚与委蛇获取信任伺机报仇,他却忘了师父的仇恨,与马涛掏心掏肺给他儿子治病!我设计挑拨他们的关系,师兄宁肯出走都不来帮我,为了报仇、为了我们的教门,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张口闭口把师门挂在嘴边,行的却是灭手足的举动,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赵遵对黄裳真人的话嗤之以鼻。
黄裳真人没有动怒,他淡然的说:“师父的小女儿和我情投意合,我们私定终身诞有一双儿女!”老道停顿了一下,“她自幼受到迫害,体弱多病,生下第二个孩子不久就去世了,师父的仇爱人的恨,岂能不报!”
赵遵震惊之余看向白鲁和雨荷,他这才想起雨荷的本门叫白芊芊。“你……你是他的……女儿!”
面对赵遵的质疑,雨荷低下了头,“我们兄妹都随母姓,白家本就该是益州的主人,我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错吗?”白鲁咬牙切齿道。
赵遵运了运气:“勿要把家事与国事混为一谈,说到底符水道只不过是道教的一个分支,朝廷是不会让你们掌握地方政权的,强行占有只会招来灭亡。”
黄裳真人道:“原本我也没有把握,但赵侯亲临就不同了,你是皇帝身边的人,你的话他多半会听!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赵遵道;“以你的为人,我凭什么和你做交易?”
黄裳真人道:“刚听闻是你屡次坏了我的好事,我还颇多怨恨,但后来听说你和芊芊是好朋友,那就是一家人了!”
“你……你什么意思?”
白鲁冷哼一声:“装什么装,我妹妹中意你,你要是帮我们家夺回益州,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你以为上次我为什么放你一马?杀了你芊芊能饶了我吗?”
赵遵看了看老道,又看了看白鲁,最后看了眼表情复杂的雨荷,这个“不”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黄裳真人道:“射出去的箭已经回不了头了,别以为你拐走了平儿就扣住了我们的命门,玲儿、娟儿多得是,哪个都可以为我们卖命!成都城中的十几万信徒只听我的法旨,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局面失控益州大乱,赵侯你身临其境怎么向皇帝交代?”
“你是在要挟我吗?”
“不,我是在帮你下决心!”
片刻之后赵遵转身下楼,走到半途他停了下来:“约束好你的教众,一城百姓出了任何意外,要你陪葬!”
“你相信我师叔说的话吗?”听完赵遵的讲述后,吴兰很认真的问赵遵。
赵遵摇头道:“这个妖道早就被我排除在可信任的人名单之外了!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给自己的不义之举找借口。”
吴兰道:“太师父和马家的恩怨纠葛我不曾听师父提起过,但师父说过太师父死的时候非常安详,太师父是德道的仙长,很多旧怨都该放下了。”
“你会放下对他的仇恨吗?”
“也许吧,他毕竟和我师父做了几十年的好兄弟!我实在不想自己的手沾上他的血!你也无需太过失落,师叔拿十几万人的性命做要挟,任谁都得妥协!”
赵遵揉揉发紧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