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供奉宋宛灵位的神殿,道士便告罪回了前面的大殿当值,差遣一个小道士领着他们在观中闲逛游玩。赵遵与那小道士耳语了几句,小道士直接把他们引到了送子婆婆的神殿。
柳絮一面茫然的看着送子婆婆的神像,愣了片刻被赵遵拉着跪下了。
“浑家!快给婆婆磕头,保佑咱生个胖小子!”
柳絮莫名其妙的跟着磕了几个头。
“你搞什么鬼?”
“拜神的时候要虔诚,不准说话!”
出了送子婆婆神殿,小道士挨个给赵遵他们介绍观内的名胜,柳絮靠上来贴住了赵遵的手臂,看似亲昵的揽住了他的臂弯,暗中却偷拧了他一把,赵遵一咧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要在观上住下了。”
柳絮看了一眼小道士,他正在一块石碑前娓娓道来,并没注意二人,于是压低声音说:“你发现什么了?”
赵遵只是笑,转身对小道士说:“小师傅,劳烦带我的仆人先去住处打扫一下。”
张泽虽然没读过书,但胆大心细也懂得隐忍,一肚子话憋着不说,跟小道士走了。
赵遵大咧咧的往台阶上一坐:“观中的道士真不错,若无事我真想在观上多住几日。”
柳絮依偎在赵遵身旁:“宋公子,你看上去挺实诚,怎地满腹谎言啊!”
“我是说真的!”
赵遵他们被安排住在了三星观西侧的院落,这里除了他们还住着八户信徒和香客,虽然身份不尽相同,但受到了同样对待。
赵遵他们被安排住到了居中的一个有三间房的院子里,饭到善堂与众人一起用,观中有不少长短工,火工头陀也是有的,这个区域不禁酒肉。
崤山山道的塌方经过一昼夜的挖掘疏通终于打通了,土方石块陆续搬走,露出了原有的山道。
“什么都没有?”刘永等待了这么久听到如此结论几乎疯了,有火没处撒,把崤山县上下官员骂的狗血淋头,又把搜山无果的小校抽了一顿鞭子。
刘永在京城父皇的阴影里活了二十年,谨小慎微过分压抑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全都迸发了出来,一点也不像平时温文尔雅的二皇子,完全是一种失去控制的疯狂。像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儿,胡乱发泄情绪,却都是徒劳无用的。
不过有几个细心地工头很快发现了问题,其中一个年长的拿着几块木炭来见刘永。
“殿下,您看!”
刘永接过烧焦的木头皱起了眉:“这是何意?”
工头道:“殿下,有人架起木材焚烧山道,致使土石松动造成了塌方!”
崤山县的几位官员闻言,嘀咕了起来:“我说呢,斩龙台多硬的石头怎么就塌了,原来是蓄意破坏啊!”
刘永不敢置信:“你能确定?”
“能!”
“烧塌一大截隧洞需要烧多久?”
工头想了一会儿:“斩龙台的石头质地很硬,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烧红岩石,泼凉水,再烧再泼,如此往复至少一两日!”
刘永道:“山道虽然偏僻,但终究是勾通两京的官道,每天通过的人数以百计,一时疏忽倒有可能,但光天化日之下歹人明目张胆火烧山道一两日没人发现,这怎么可能啊!”
“小民也是这么想的,可木炭分明压在所有岩石的
“陈县令!”刘永看向陈宫,“歹人在你的治下公然焚烧山道,白天你看不见,夜里的火光也看不见吗?”
陈宫正不知如何回答,常言突然在隧洞的深处向他们打招呼,刘永带着几个官员进入到隧洞中,此时还有民夫在加固,大木桩一根根的支撑起来,然而头顶上不时洒下的细灰还是让人隐隐感觉不安。
“常将军,你在看什么?”刘永见常言看着一侧的山岩出神,问道。
常言却没有回答,而是对年长的工头说:“老丈,此处可通啊!”
工头想都没想:“将军,这隧洞是硬生生在大山上挖出来,背后就是大山的山腹了!”
“挖开它!”
“啊?”正在干活的民夫一个个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不敢置信的看着常言。
常言指着靠山的一侧山岩吼道:“你们瞎啦!好几根木炭都是从岩壁洞内放火烧塌了原有的山道,押运的羽林郎们不查之下走进了刚刚打出新的隧洞里,待将他们全部引入歧途之后,歹人们故技重施造成了第二次坍塌,封死了那条不归路!”
几个工头闻言都跑了过去,看了又看,年长的工头道:“将军,您说的这几根木炭小老儿也看到了,可……要是穿山打洞那可费工夫啦!别说一个月两个月了,人少的话三四年也完不了工啊!押运银子西去不过是临时做出的决定,事前完全无法谋划,若不选这条路或改水路走,这洞不就白挖了吗?”
常言异常坚决:“再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挖开一层便知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几个工头一商量,认为原隧洞加固之后才可再行开挖新的山体,于是一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