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恍然大悟:“千鹤坊坊主好精的算盘呐,不管清倌红倌积攒下多少钱,只要不外嫁早晚花在坊内,一分钱都带不出去!这一招把客人和妓女们拿的死死的,代价不过是一文不值的虚荣心!”
石癸道:“管他呢,挣钱花钱在哪都一样,千鹤坊的姑娘确实与众不同,等用过了才知道。”说罢塞给了赵遵一个锦袋。
“这是什么?”赵遵想要打开来看,石癸却按住了他的手,神秘一笑:“还能是什么?虚荣心呗!你带在身上自有妙用!走啦啊!”
石癸和姚琮走了,又只剩下了赵遵一人,一脸无辜的站在分手的岔路口。到目前为止,赵遵没有见到一个主事,甚至没有人主动和他说一句话,如果那个奸细真的在藏在千鹤坊,只要他沉得住气恐怕到死都查不出是谁。
“嘻嘻……”几个路过的少女舞妓看到赵遵一脸无辜的站在楼口,纷纷掩口而笑。
“笑什么!客人来了,也不知道迎接!”一个美妙的声音从赵遵背后传来。赵遵回头一看,是一个年龄稍长的歌姬,约莫二十四五岁,鹅蛋脸,个子几乎与自己齐平,在女人中极其罕见,是个长腿美女。
几个少女并不怕她,其中一个打趣道:“无盐姐,你刚才比我们笑的还厉害!既然是客,你自己接便是了,别处处都让着姐妹们!”说罢几个少女笑成了一团。
高个美女气的伸手去掐少女的脸:“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呀!”少女们嬉笑着跑散开,赵遵夹在当中好不尴尬,高个美女大大方方的给赵遵施礼:“对不住了,几个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见怪!”
赵遵慌忙还礼:“不敢不敢,几个姑娘天真烂漫甚是可爱,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赵遵无奈的把手一摊:“我第一次来,不……不认识路……”
高个美女先是一愣,然后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直笑的满脸通红,她也试着忍住笑,可憋了两次都失败了,最后连赵遵都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了笑:“贵客,我叫江无盐,是千鹤坊的乐师和唱师,不知您要到什么地方,我给您引路。”
“江姑娘不必客气,我……我实不知该上什么地方去……”
江无盐见赵遵窘态百出,好悬又要笑场,强忍住说道:“既然贵客漫无目的,不如就到大厅听歌看舞吧,正好我也要到那里去!”
赵遵来千鹤坊是为了调查匈奴奸细一案,一开始就陷入僵局,赵遵一点度宿的意思都没有,去听歌舞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歌舞表演的大厅极尽奢华,各种灯烛照的亮如白昼,今天似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表演,倒像是排演和练功,乐师和伴舞穿的相对随意,千鹤坊的歌姬轮番上场一展歌喉。赵遵终于见到了其他客人,有二三十个人,坐在台前听歌赏舞。
江无盐把赵遵带到大厅,又帮他找好位置,方才离开。这会儿献唱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白净女子,此女颇妩媚,歌舞时不断和台下相熟的客人抛媚眼,极尽撩拨之能事。台下几个商人模样的年轻人被迷的神魂颠倒,一曲唱罢掌声雷动。
这时一个年长的女人在台下念道:“莫公子赠金十两、冯大人赠金镯一对!”
歌姬脸上露出无比喜悦和自豪的笑容,对着台下施礼,“不害臊!唱的像鸭子一样,还好意思出场!”赵遵听到不远处一个同样歌姬打扮的女人说道。
“就是!干脆就去做皮肉生意,打什么唱歌的幌子啊!”另一个女人附和道。
赵遵暗叹,苦命人何苦难为苦命人啊!生活在妓院这种地方已经很可悲了,这些女人却还在斗。
得了赏歌姬退场,紧跟着舞台上忙活了起来,鼓乐师傅换成了一批年长的老乐工,伴舞的舞姬穿得花枝招展,不用问下一个献唱的歌姬地位非同一般。
果然一个极美的黄衣女子出现在了舞台上,她一出现不但客人们露出爱慕的目光,连同为歌姬的那些女子都露出了崇拜的表情。黄衣女一开口,赵遵就被惊到了,她的嗓音太柔美了,看不见的音律在她口中似乎变得有形有质了,每一个发音都是甜的,赵遵暗道此女的歌喉不亚于雨荷姑娘,千鹤坊真是卧虎藏龙啊。
一曲唱罢,赵遵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犹未尽,良久都沉浸在回味当中,不知过了多久爆发出了惊人的掌声,不少人都站起来像她祝贺,礼物赏赐更是丰厚。
黄衣女子洋洋得意,突然看到了乐师群中的江无盐,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