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卯点过,周宾上前施礼:“禀大人,三卯点过,二百九一名骁骑郎中除四名负伤外其余均已到场,衙署官员中缺左监丁须和右监纪許未至!”
赵遵点点头,他这个人没有架子更不会耍官威,很自然的再次强调了骁骑军的职责,然后突然宣布要对骁骑军的官员进行调动。
“左监丁须世受皇恩不思报效国家,整日惹是生非不理政务,狗胆包天竟勾结外人残害同袍,真是让猪油蒙了心了!这等渣子怎配担当左监职务?从今日起孟固你暂代他的职务。”
众将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赵遵新官上任一上来就碰丁须这个硬钉子。
周宾赶忙进言道:“赵大人,咱无权任免六百石以上的官员。”
“虽说要免他职了?他不是称自己有病吗,病人怎么带兵,一年给他六百石养个废物得了!”
赵遵的话说得极其难听,在场的二百多骁骑郎都听见了。
“孟固,你愿意替本官分忧吗?”
孟固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孟固愿效犬马之劳!”
赵遵点点头:“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尤茂!”
“卑职在!”
“从今天起你接替纪許的右监职务!”
众军一片哗然,尤茂道:“赵大人,纪大人他无过啊!卑职怎好代替他来带兵!”
赵遵道:“他怎无过?身为朝廷命官参与私斗,负伤致使右监一职空缺,堂堂骁骑军皇帝亲设的官署,左右监形同虚设简直是笑话!伤好了本官还要治他得罪!你们听好了,今后谁敢再接私斗,立刻清出骁骑军的队伍!”
“遵命!”
众军散去后柳絮带着赵遵来到骑都尉办公的地方,正厅后面两间小屋,虽然不大,但很精致。赵遵十分满意,当着柳絮的面换了便装,柳絮奇道:“大人,您不留在官署吗?”
赵遵笑道:“今天我搬家,得去看看,不然我连门都找不着。”
“恭喜大人乔迁之喜,我这就派两个兄弟到府上帮忙。”
赵遵忙道:“不可因私废公!我那儿已经完工了,把行李搬过去就成了。”
入夜后洛阳城中开始下起雨来,人们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东三街七巷细竹随风摇摆沙沙作响。两个人打着伞来到了一户门前轻扣门环,不多时一个五旬上下的老妇人打开了门,她打量了一下来人。
“二位找谁啊?”
为首的说:“我们求见新搬来的赵大人!”
“贵客稍等,我去通禀大人。”
赵遵正在屋中赏雨,听闻有人找他,大奇,因为自己才搬了半天,他来到门前,见周宾和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少妇打着伞站在雨里,笑道:“周兄,好灵通的耳目,我躲在这么幽深僻静的巷子里你也能寻到!”
周宾也笑道:“兄弟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再说这条巷子幽深不假,但东临闹事西邻各官署衙门,说寸土寸金也不为过,郭大人舍得把这院子送你,真是下了血本了!”
赵遵把二人请进了正堂,老妇人送上美酒和点心。
“周兄,嫂夫人,坐下说!”赵遵客气的请二人坐下,周宾和少妇却齐齐愣住了,周宾指着少妇说:“赵大人,你称呼她什么?”
“嫂子啊?难道不是吗?”
周宾和那少妇闻言大笑不止,把赵遵笑蒙了:“二位为何发笑啊?”
周宾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对赵遵说:“我的大人!你睁开眼再仔细瞧瞧,她是谁!”
赵遵在灯下仔细辨识,突然惊呼了起来:“柳……柳大人!你……”
柳絮摇头叹息:“看来赵大人真不知骁骑令柳絮是个女人啊!”
赵遵想起白天还当着人家的面换衣服,十分尴尬:“柳……我实不知,从头到尾没人告诉我,任我怎么猜也猜不到……”
“也猜不到骁骑军的二号人物是个女人对吧!”
赵遵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不过的确是有些意外!”
柳絮道:“皇城脚下无论是皇家还是权贵人家,女眷的数量都远多于男人,所以在骁骑军建立之初就明文规定骁骑令和丞之中必有一名为女性,方便处理牵涉女眷的案子。然而我当了骁骑军令之后,骑都尉的位子就一直空着,这三年里骁骑军当家人的头衔一直挂在我头上。因为我没有带兵的经验,从政的履历也不丰富,很多人对此颇有微词,说骁骑军是女人当道,我是牝鸡司晨!”
“牝鸡司晨!”赵遵不禁莞尔,“这个比喻有点意思!”
柳絮道:“我一个女流带着一帮大老爷们,有诸多不便,只能穿男装不敢哭更不敢笑,现在好了,终于把您盼来了,以后我肩上的担子就轻多了,至少可以脱掉那身盔甲,不用再板着脸了!”
赵遵笑了:“那可不成,我是出了名的懒汉,公务你可不能丢!你和周大人还和原来一样,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我呐,比较超脱不喜欢蹲点,官署的事还是以你们俩为主!”
周宾笑了:“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