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我家族中的大部分男丁已随家父南下,家眷自然也要一并带去。”
“贞……刘贞也一起吗?”
刘澜奇道:“当然了,我们举家迁徙怎能将我妹妹独自留在京城?再说亲人们都走了,何人照顾她啊?”
“我!我照顾她!”赵遵脱口而出。
“你?”
赵遵结巴道:“刘兄之妹,就是赵某之妹,我们何分彼此啊!”
刘澜摇头道:“上次离家家父只有南迁的构想,而今大局已定,怎好在麻烦兄弟呢!”
“不不……不麻烦,不麻烦!”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汗都下来了!”
“没……没怎么……”
刘澜道:“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啊!”
赵遵擦了擦额角的汗,掩饰道:“太热了,太热了……”
刘澜突然正色道:“我先忙几日,改天,改天愚兄好好招待招待你,再见面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啦!”
赵遵低着头,刘澜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问道:“贤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我……我……”赵遵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刘澜大惊,“贤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不,我不起来!刘兄,你听我说,我和贞妹,我们……我们情投意合,请……请兄长成全!”
赵遵以头杵地,过了好一阵不见刘澜回应,便抬起了头,却见刘澜正满面含笑的看着自己。
“刘兄,你……”
刘澜终于憋不住了,笑着把他从地上搀了起来:“妹妹早就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我设下这个局就是来试探你的,贤弟,你可真能忍啊!我要不说把妹妹带走,你还不肯吐露实情,真有你的!”
赵遵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道:“惭愧!”又问刘家是否真要举族南迁。
刘澜大笑:“骗你的!我家房产地业都在关中,总不能统统变卖了到江南另起炉灶吧!”
赵遵苦笑着摇头道:“这次我可让刘兄调理苦了!”
刘澜大笑:“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不然以愚兄这点小伎俩怎能诓得了你啊!不过家父确有意在南方再创家业,我此次回来便是为了调拨人手和财物,恐怕这几日便要离京了。”
“这么急!”
刘澜大笑:“家父不在京,我替他老人家做主应下你们的婚事啦,婚期什么的等他老人家回来再定,这下贤弟该放心了吧!”
“都听兄长安排,我……我不急!”
刘澜只是大笑,赵遵耳根子都红透了。
“刘兄你再笑,我可要和你拼了!”
赵遵不说还好,一说,刘澜笑的很厉害,赵遵气得直摇头。
二人笑闹了一阵,刘澜收住了笑容:“贤弟,如今你已经穿上官衣,又独领一军,凭你的才学和家世,不久之后将是朝堂上的一支新秀,现在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你,你做事可要谨慎啊!”
赵遵道:“我这个护军校尉手下兵不过千,兼任北门尉更是不入流,长安城比我官大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会这么受关注吧!”
刘澜道:“可你背后有皇帝,有李夫人,有二皇子,有你赵家三世的英明,一旦入仕用不了几年就会位极人臣,朝堂就这么大,你挤进去了,就会有人被挤出来,损害的一些人的既得利益,他们不会让你顺顺利利的登上高位,从你露面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开始搜罗你的污点,即使现在已经找到了,他们也会秘而不发,到时候突然发难打你个措手不及,甚至连皇帝都不能站出来替你说话。等你把位子坐稳了,在搜罗你的罪证不就晚了吗?”
赵遵原地打了个冷颤:“刘兄,让你说的我后背直发冷!”
刘澜道:“贤弟你头脑灵活,为人又正,按说愚兄不用替你担心,但听妹妹说你还在追查两案,与龙虎会还发生了冲突,是吗?”
赵遵点头道:“是的,龙虎会发生了严重的内讧,我以为有机可乘……”
刘澜道:“贤弟,有句话叫千金之躯不坐垂堂,你是王佐之才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两案虽奇,但以你今日之力还不足以对付其背后的强大势力,光一个龙虎会就要数千帮众,牵涉长安的方方面面,得罪了他们就够你难受的,就算冒险侦知了内情,你也管不了,徒增烦恼!不如先放下,培植自己的势力,等你的权利足够大的时候,想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赵遵点头道:“兄长教训的是,我也愈发感觉力不从心,而且我最近发现长安城的怪事远不止于此啊!”
“哦?”刘澜对这个非常感兴趣,赵遵便把熊弼中风等自己在调查的事一一说与了刘澜。刘澜听罢默不作声的拿出一块白绢,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画了足有半个时辰。
赵遵看得分明,刘澜把长乐宫及周边一大片宫殿区统统画了出来,精致程度远超官方的舆图,一栋栋殿堂的位置,还有规模大小标注的非常清晰。
赵遵大奇:“兄长对宫城竟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