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揦子河边我发现了一具刚死不久的男尸,他身上没有别的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这柄刀,我便带了回来!”
老马夫道:“这是辛家护院的佩刀,刀把上的马蹄就是辛家的印记!”
赵遵一皱眉:“可是大河滩马场遇袭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刚死的这个辛家的护院是谁?”
老马夫道:“辛家的马队和护院全都守在新牧场,只能派少数精干来大河滩查探大少爷的消息,死的人肯定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赵遵道:“可是什么人杀了他?袭击牧场的那些人吗?既然偷袭马场得手就应该远遁他乡躲躲风头才对,怎么会冒着暴露的危险留在案发地呢?”
“谁说不是嗯,太奇怪了!”老马夫也不理解。
这时赵遵想起了另一件事,问陈铎:“城里的情况如何?”
陈铎道:“城里的马市都停了,马商马贩人心惶惶,他们口风非常紧,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过听说这几天黑市上一匹马的价钱涨了三成,民马能卖到军马的价!”
赵遵早料到是这种结果了,又问起了锡壶的事,陈铎一脸尴尬:“我们无能,走遍了城里十几家医馆和药铺,竟无一人识的此物!”说着把锡壶取了出来。
老马夫见锡壶样子奇特,要了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又用手沾了一点粘稠的东西,脸色就是一变:“这是醉马草的草籽!”
赵遵大喜:“您老认识这东西!”
“这有啥稀罕的,草丛里一抓一大把!味道苦涩,牲口都不吃,不过一旦误服了醉马草草籽,那乐子可大了,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拿鞭子打都不动!”
赵遵奇道:“既然如此常见,大夫们只能都不认识呢?”
“嗨,醉马草草籽用途很少,入药之前都要炒熟,像这种被碾碎了又加入树胶揉成团的,也只有我们这样的老牧民才能认得出来!哎,这东西哪来的,醉马草一棵就能放倒一匹马,这么多一大堆可不得了!”
“我从井里捞上来的!”
“井里?给人吃的水井?”
赵遵点点头,老马夫说:“这可要命了,喝了这种水手脚发麻,口不能言,和瘫子无异!”
赵遵问:“老爷子,这东西药效久吗?”
老马夫摇头道:“就一天的劲,牲口吃了躺一天,第二天活蹦乱跳的!”
赵遵说:“如果人吃了,会几十天下不来床吗?”
“不可能!除非……除非一直有人给他们服用醉马草草籽!”
赵遵等的就这句话,他对老马夫说道:“老爷子,我想见一下辛家宗主!”
老马夫一拍胸口:“上马,我带你们去!”
一行人在大草原上驰骋,穿过一片戈壁滩,来到了另一片草原,这里的草虽然不及大河滩草场丰美茂密,但地界更加宽广,更适合养马。
遥遥的赵遵看到了一座雄伟的建筑,新马场整个由石头构筑,围墙高达数丈,围墙挖挖着壕沟,门前吊桥高挂,城上站满了巡逻的军兵,这哪里像一座牧场,分明就是塞外的军事堡垒!
赵遵他们一行人快马而来,烟尘滚滚引起了城上人的注意,老马夫在离城二离的地方喊停了队伍,他一个人走到吊桥下和城上的人搭话。
守门人果然认识他,跑进去通风报信,不多时吊桥就被放了下来,老马夫招呼赵遵他们一起进了牧场。
虽然人被放了进来,但牧场的人并未掉以轻心,只允许赵遵、兀哈伊支和陈队陪老马夫面见宗主辛鹰。他们四人登上了一座高楼,在一间可以俯视整个牧场的大屋中,赵遵终于见到了大周朝最有实力的商贾,可以左右军力的大牧场主——辛鹰
辛鹰年纪六十开外,其貌不扬,干瘦干瘦的一个小老头,不过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精明之辈。
他本来一脸愁容,看到老马夫的时候,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开口道:“张三哥,你怎么来了?”
老马夫眼睛一红:“老哥哥听说逊儿出事了,早就想来看你,又怕给你添乱!这才……”
“张三伯,您快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净汉子搀扶着老马夫,引着他坐到了垫子上。
听了这个称呼赵遵几乎立刻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果然老马夫拉着他的手说:“辛忠啊,这时候你得多帮衬着点你爹,家里就靠你一个了!”
辛忠一边点头一边问老马夫:“三伯,这几位是……”
“他们是……”老马夫刚要开口,赵遵抢前一步说道:“我们是卫军军官,张老伯引荐我们来买马的!”
此言一出,辛鹰、辛忠和老马夫三个人脸色都是一变。
“这位军爷,我们家出了这档子糟心事,你就急这几天吗?”辛忠一脸的愤怒,说话很不客气,表面上是在讥讽赵遵等人,实则是在挖苦引荐人。
老马夫见赵遵有非凡的手段,有心引荐他来帮助自己的老哥们辛鹰,没想到刚一见面赵遵居然说出了这种话,又听辛忠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