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为之叫绝:“如此好阵,我怎么第一次听说啊!”
侯贤道:“蒺藜阵是北护军的特色,别家是学不来的?”
“怎讲?”
“大阵小阵分分合合,配合的不够默契,稍有差池整军都有崩溃的可能,所以只有非常熟悉自己位置、知道如何发挥自己作用的老兵和稳定的团队才能熟练的运用蒺藜阵。北护军传承了一百多年,士兵们世代相传,有些小队甚至是百年前老队员的直系后代传承下来的,彼此熟悉配合默契,蒺藜阵的排兵布阵从生下来就刻在了脑子里,所以我才说只有北护军才玩得转蒺藜阵,蒺藜阵也只认北护军的大旗!”
赵遵赞叹道:“真想看看整军万人一起摆出蒺藜阵,不知会壮观到什么程度。”
侯贤道:“大魏亡了以后,北护军一直受到打压,我从军二十年来,北护军人数最满的时候也只有三千余人,不过我们北护军的人心齐,从没有放弃过再塑神佑军辉煌的梦想,以前有李大哥鼓励着我们,现在又多了赵兄弟你帮忙,我们更有信心了!”
赵遵道:“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侯贤却摇头道:“不苦,吃的差点穿的差点都不碍事,我们本来就过惯了苦日子。只要有李大哥在,他想尽一切办法保弟兄们周全。”
“是啊,李兄确实年轻有为。”
侯贤道:“李大哥文韬武略精通兵法勇冠三军,是我们北护军的脸面!你是没见过他打仗,疯子一样,曾经三天三夜不睡觉带队清缴西陲的马贼,到现在河西的马贼盗贼提起李大哥的大名都打哆嗦,可惜生不逢时,遇上了小人,被埋没了这么多年!”
赵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们早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久。”
侯贤叹了口气:“唉,只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逃跑军’三个字背在身上太沉重了,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中午几个队长和士兵们一起用了杂粮饭,没有肉更没有酒,兀哈伊支说北苑中有打不完的野兽,但是在皇家猎苑中私自狩猎是重罪,没有人敢到北苑中打猎,周边的大一些的动物都摸清了这个规律,缩在北苑中不出来,所以很少能捕获到鹿、野猪这样的大动物。
午后的训练更让赵遵眼前一亮,士兵们跑进了营地外的森林中,林间小道已经布置好了,倒伏的巨树、浑浊的泥坑、荆棘丛和乱石滩,总之预备了非常多的阻碍。但是北护军的每一个士兵在诸多的障碍中窜蹦跳跃,好像一个个猿猴如履平地,兀哈伊支手下的匈奴族士兵也都是矫健擅走之辈,穿越阻碍并不减速。
侯贤对赵遵解释道:“北护军的前身神佑军乃是山民组建,擅长丛林山岳战,有‘跑不死’的称号,曾一昼夜急行军一百余里,到达后立刻参加战斗。”
赵遵看着奔跑的士兵们,想起了魏平君对自己的训练,有异曲同工之妙。
“侯兄,以后在翻越障碍训练之际,加上口令让士兵们喊出来!”
侯贤奇道:“为何啊?”
赵遵道:“你们设置的障碍训练确实把士兵的体格训练的很棒,但是在气息精力上却没有得到多少提高。今后奔跑中加上呼和音,慢慢地会让士兵的气息更加悠远,耐性和韧性更强。”
侯贤说:“用不着以后,马上就加上!传令兵!”
一个瘦小的军士跑了过来:“队长,有什么命令!”
侯贤道:“告诉前队,跑不的时候加上呼和音,给我喊响喽!”
传令兵摸了摸脑袋:“啥叫呼和音啊?”
侯贤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赵遵坏笑道:“就是肚子疼的声音。”
“得令!”
紧跟着“哎呦”之声响彻了整座森林。
红轮西坠的时候匈奴族的兵士叫他们射箭,唯独不见他们训练马术,后来侯贤告诉他,即便是在神佑军时期也是以步兵为主,马队只负责冲散敌人阵型,不做杀敌之用。
入夜时分余雷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几个人忙把他接入了大帐,赵遵把热了几遍的饭端给了余雷,余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鲁诚等不及了,把碗抢了过来:“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快说,买马的批文拿下来了吗?”
余雷擦了擦嘴道:“才精彩了,我得吃饱了才有力气说啊!”
侯贤大喜:“那是办妥了!”
“当然!早上我去的可不算晚,可等到了一看,好家伙,门里门外站满了领军资的各军的军官,等轮到我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军需官一见我就瞪眼,听我说要买马的批文,眉毛立马竖了起来,骂道‘你们北护军的叫花子都快饿死了,还买马?快滚吧,别耽误我们干活!’”
公孙输道:“是啊,以前我去也都是这套词,骂两句就打发走了!”
“嘿,要么说你嘴苯呢!我当场就说‘行啊,不给我批文正好,我把买马的钱省了到醉饴楼嫖宿四美,也太娘的爽一把!’!军需俩坏小子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就你!还大战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