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说道:“贤弟,我这儿有一幅渭河水域图,你且按照卷宗上发现僵尸的地点去访查,在图上标明记号拿回来我看!”
“这个不难,我去去就来!”赵遵回府换了匹快马,直奔卷宗上记录的历次发现僵尸的地点,并详加记录。一天的时间被他走遍了下游十几个村子,等回到段松居住的小院时,发现段松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迎他。
“我估计也快回来了,贤弟你的脚程真是快啊!”
赵遵迫不及待的把图展开,指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说道:“一共九十三处!我都备注了发现时间!”
段松夸赞道:“贤弟行事仔细,我倒忘了嘱咐你了!”说着打开图,又开的自己的记录认真比对,手里不停地比比划划,足足一个时辰才抬头看了看赵遵。
“贤弟,这一日有什么收获?”
赵遵道:“有,我走了一整天,但发现这九十三处僵尸的发现地,绝大多数都集中在离城二十里的渭河两岸的四个村子边上,发现地相距非常近,甚至有几具在同一地点被发现。”
“那你觉得发现地是抛尸地吗?”
赵遵摇头道:“绝没有可能!僵尸集中发现的区域是一片激流边的乱石滩,尸体一定是从上游冲下来在那里搁浅的。”
段松点点头:“那除了发现地点相近外,还发现什么共同特点了吗?”
赵遵摇头道:“没了!”
段松指着赵遵备注的发现僵尸的时间说:“是发现僵尸的日期接近!”
赵遵拿过自己标注的日期看了又看,说:“不近啊,从正月到腊月,月月都有发现,相隔很久啊!”
段松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来看,这九十三具僵尸被发现的日期,全在当月的中旬,每月十五左右。”
赵遵一看,果然都在没有中旬徘徊,最早十三,最晚十八,出入不超过五天。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段松道:“月圆之日乃是潮信最强之时,那时候抛尸,大潮会把尸体冲到离抛尸地很远的地方,让官府无从查起!”
赵遵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段松接着说道:“白天渭河中行船甚多,歹人又担心官府捉拿,所以必定实在深夜抛尸,尸体是一夜之间被冲到浅滩搁浅的。从午夜道第二天僵尸被发现,也就三四个时辰,你说能被冲多远?”
赵遵坐不住了:“今天就是十五,我这就到渭河上游找块和人一样重的木头,扔到河里测算一下水速,这样抛尸地的位置就可以大概推算出来了!”说完推门就走。
段松并未加以阻拦,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赵遵耷拉着脑袋回来了,段松问他怎么样,赵遵道:“大潮之夜,河水流着极快,一个时辰少说冲出去十五六里,三个时辰就冲到了下游六十多里的地方,但是僵尸发现地上游五十里之内就有三处同样的险滩,木头都卡主过不去,更别说人了。段兄,咱们是不是搞错方向了!”
段松安慰他道:“不是方向错了,是你把河流搞错了!”
赵遵听了段松的话,瞪大了眼睛说道:“段兄,你这是何意啊?什么叫河流搞错了,难道你说的河不是渭河吗?”
段松转向东南,说了三个字:“泰液池!”
赵遵打了个激灵:“你是说东市码头那个泰液池?”
段松点点头:“泰液池和渭河之间由运河沟通,大潮之日运河水虽然也会暴涨,但流速却比渭河慢得多,一夜之间尸体漂流出三十几里,抵达浅滩处正好!”
赵遵不可思议的看着段松,过了半晌才说道:“段兄,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来了?”
段松叹道:“这只是一种假设,但事实证明这是唯一的解释,真没想到在京畿重地,竟有歹徒如此猖獗!”
赵遵对段松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赞道:“段兄不但熟读经史典籍,计谋过人,竟然还懂得星象潮信,真乃神人也!小弟实在是佩服!”
段松道:“书生最无用,我能算出来不假,但要想抓住歹人,为丰田解难,还要靠侠肝义胆的赵贤弟你啊!不知怎的,近期渭河中发现的僵尸数量激增,我想歹人们不会轻易收手,贤弟夜探泰液池必定有所获!”
深夜的泰液池码头上灯火通明,但在黑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歹人在干一些肮脏的勾当,一条漆黑的小巷里驶来了一辆倒泔水的推车,这个泔水车可比普通人家的大了不止一倍,泔水桶大的出了号,足有一人高。但别看泔水桶的个头大,却不显得沉重,两个穿着破烂的汉子轻轻推着它往泰液池走去。
泰液池周围居住着数万人,泔水桶大多倒入池中,特别是经商买卖家的泔水桶大一些,百姓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两个人把车推倒池边,却不打开盖子倾倒泔水,反而钻到车底下不知鼓捣些什么,不一会竟从车底卸出一具尸体!二人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无人,抬了尸体就像扔进池中。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突然出现挡在了二人面前,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一脚一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