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内空旷安静,只有几个主要的领主还呆在里面。
猩红的血液透过了无下限缓缓在地面之上蔓延，伴着铁锈味的血线顺着地板的纹路染湿了正前方超人的白靴。
在血液流淌的一旁，还有五条悟暴力扣出的骨头。
刺眼的白色散落在了血液之中。
所有人都没有在说话,只有五条悟低低的笑声萦绕在室内,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大，直到整个屋子都是他的笑声。
厚厚的房门之外,声音隐隐约约穿透进人类的耳朵之中，值守在室外的人员不自禁全身发抖，手上的武器几乎因为动作的不稳而坠落下来。
几乎是没由来的,对于白鸦出于心理的恐惧。
里面那位叫白鸦的首领虽然脾气几乎是全部领主里面相对较好的一批，从未听说过他因为不顺心或者下属办错事而杀过什么下属。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感到毛骨悚然，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而在身后笑声的背景之下，男人甚至有种想要抛下自己的职责直接逃走的心态。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就像是灾难之前小丑越狱，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背后,而后笑个不停。
但是身为看着人长大的众多超级英雄而言,对于五条悟，他们有的仅仅只是一点担心。
“悟，放下你的手。”戴安娜忍不住出口。
“治疗好自己。”
“我们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
但是很显然,戴安娜的话并没有给五条悟的精神提供多少抚慰作用,五条悟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敷衍地安抚了一下戴安娜。
眼睛仍然眨也不眨地盯着领主超人看个不停。
湛蓝的双眼之中，那抹绿色显得尤为刺眼。
超人皱了皱眉头,觉得那抹绿色的范围好像跟他上次见到五条悟有些许差距。
“你看，我的脑子，好像跟你们是一个颜色。”他看着超人，勾起的笑容甚至快裂到了嘴角。
他将自己扯出来的半片脑子甚至拿在了手中好奇地摸了一下。
“好失望捏~”
“我还以为它会是绿色呢。”五条悟的口吻中带着些许遗憾,“唔——我觉得粉红色好像也可以。”
“配我顶级帅气的脸，多好看啊！”
哈尔觉得不行，哈尔觉得这个联盟好像离疯不远了。
哪怕他脑洞再大，前绿灯哈尔也难以想象藏在头骨之中的粉色大脑要怎么来配五条悟的脸。
难道要将头骨掀开，将大脑露出来联合着他的脸一起字面意义上的抛头露面吗？
哈尔控制不住地畅想了一下场景，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胃里依然翻江倒海。
他敢保证，自己的整个头皮已经炸起了。
他想到了灾难时期的某个几乎给他们全体超级英雄造成心理阴影的“人”。
“我这么想，是不是说明自己也离疯不远了？”哈尔自嘲般朝自己笑了笑，随后快步走上五条悟的跟前。
“将你的大脑放回去。”哈尔严肃地对着五条悟说道，“哪怕你有反转术式，我们也并不清楚对你大脑的修复功能有多强。”
“你可以任性，但是你不能对你今后的人生产生影响。”
“无论我们立场怎么变化，你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不能允许你对你的身体施展无处安放的恶劣心态。”
“你要是不爽，你可以和超人打。”反正两人都打不死，何必再来给他们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扎几根刺呢？
哈尔可以说得上是十分诚恳了。
五条悟歪着头朝着他看了看，手上的动作像是松懈了一下，哈尔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就要将自己的大脑重新塞回他们原本应该呆的位置。
但是就在下一秒。
无论是超人还是哈尔，瞬间眼前一黑。
黏糊糊的，伴着不明液体的东西糊在了他们二人脸上。
整个大厅，真的瞬间寂静了。
只有钢骨机器运行发出的细微声响，或许是因为太过于震惊而发出了一点咔嚓声。
“告诉我。”哈尔沉痛的声音在大厅之内响起，：“我脸上的，只是普通的垃圾，对吗？”
五条悟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觉得，它们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垃圾了。”
“对于你来说，应该也是垃圾吧？”
灰白色的脑花从他们的面上缓缓下落。
对于这两人的精彩神色，五条悟久违地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他放任自己的脑袋上的洞，放任鲜血以及一些大脑组织液之类说不清道不明的物质从洞口处流出。
他笑个不停，甚至满地打滚，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
那些诡异的物质开始在整个大厅之内流淌。
哈尔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喉结向下转移了一下，哈尔的眼神略微有点呆滞。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自己的伙伴，甚至自己的从小看到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自己儿L子的五条悟身上看见这一幕。
要是放在灾难前，哈尔一定会建议蝙蝠侠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