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偏过头,朝安珍妮的房间走去。她刚出房门,就前后听到两道上楼梯的声音,紧接着看到一脸冷漠的罗凡德,还有满脸不耐烦的村长。
“我说罗老师啊,你一大早来我家里,不太好吧?”
“到点上课了。”
罗凡德睁眼说瞎话,现在天才刚亮,上什么课要那么早起?
“罗老师你别诓我啊,我虽然没在城里上过学,但是我知道,学校不会那么早开课的…你该不会不是老师,而是…”
见罗凡德的老师人设快穿帮了,弥什赶紧上前解围:“老师。”
她清脆地喊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罗凡德身体居然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嗯。”他虽然强装镇定,但是弥什已经将刚刚的异样看在眼里了。他说:“马上上课了,其他人呢,还没有起床?”
“没有呢。”弥什走到罗凡德身边,像普通的优等生那样说话:“不知道安珍妮怎么了,昨天晚上我听到她发出惨叫
声,但又很快没声了,我就没有过去看。”
弥什和罗凡德对视一眼,未尽之意尽在其中。
就在这时,村长忽然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但他的关注点并不在安珍妮的尖叫声上,而是…“我说你这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跟外男走得那么近?”
他伸手就要拉开弥什和罗凡德之间的距离,却被罗凡德挡下了。
“哼。”罗凡德冷笑一声,“你不是外男吗?“
“我不一样,我已经结婚了。”
兴许是罗凡德眼神太可怕了,村长没说几句话,气势就败下来了。他嘟囔着离开二楼,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弥什不要跟未婚的、年轻的男孩子呆在一起。
说是:“对名声不好。”
奇怪,弥什托住下巴思索,这儿只有她和罗凡德,谁又能看到,说她名声不好呢?
“这个村长很奇怪。”
弥什压低声音和罗凡德说,却不想罗凡德点头,住在柴房里的他,居然也得到线索了:“半夜的时候,我听到村长在打他的妻子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村长夫妇?”弥什反问。
“他老婆躲在柴房门口,哭了一个晚上,吵得我睡不着。”
这一下,给弥什整不会了。她看着罗凡德的眼神欲言又止,再言再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对方宽厚的肩背,连连摇头。
——罗凡德,好纯情的boy。
因为守男德,居然直接错过了一整条故事线。
是什么大直男,才能在村长老婆蹲门口哭泣的时候,还能不动声色,安安稳稳睡觉?
弥什感叹感叹着,忽然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昨晚没听到音乐声吗?就是唢呐、铜锣和马头琴合奏出来的音乐。”
“没有。”
弥什这才察觉到音乐的诡异,似乎并不只是副本拿来吓人的工具。她来到安珍妮门前,先是敲了两下门,问:“珍妮,你醒了吗?”
门内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
弥什看向罗凡德,罗凡德立刻会意,踹开了房门。
脆弱的木门当然不是联邦督察的对手,仅一脚,它就连门带锁地整个飞出去,与此同时,浓厚的血腥味顺着流通的室内风,飘进弥什的鼻子里。
…该死,真出事了。
光是闻到血腥味,弥什就觉得大事不好,现场似乎比她想象的更惨烈一点。
罗凡德先进的门。
还没等弥什进来,他就大喊着让她别进来,还说:“有些糟糕。”
…能让一个阅案无数的督察说出“糟糕”两个字的现场,究竟是怎么样的?弥什没听劝,直接从罗凡德身后挤了进去。
房间景象映入眼帘。
满地都是鲜血。
还没来得及凝聚的红肆意流淌在木地板上,有些被木材吸收了,有些还没有,残存下来。最可怕的不是满室的鲜血,而是鲜血上面的…血
脚印!
无数脚印踩踏着鲜血,印出一个又一个马蹄状的半圆形。
罗凡德蹲下身体用手比划了一下,脚印只有他半个手掌大:“什么人的脚那么小?”
“不是脚小。”弥什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些脚印的出处了:“而是它们都踮着脚跟走路,所以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尖印。”
得亏弥什昨晚大着胆子从门缝朝外看,不然光是这半个脚印,就够他们迷惑一段时间了。
她凝神观察血地板。
似乎是同一个人流出的血,满室密密麻麻的脚印,
脚印印在房间里,也就是说,昨晚演奏的“人”都进来了。
为什么?
弥什不解,她昨晚都直接偷看了,那些“人”都没有进她房间里。难道安珍妮做了什么,触发了副本的死亡条件?
弥什疑惑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意识到:“等等,珍妮人呢?”
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