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杀?”
三岛不可置信反问道。
弥什郑重点头, 紧接着,她用自己的方式重新理了一遍剧情:“我们比照剧情和线索,就会发现其中有不少相悖的地方。”
“我按照时间顺序排一遍。
第一, 威胁信以医生的名字寄出
第二, 医生没有伤害三姑。
第三, 三姑并不知道医生没有伤害他。”
不难理解, 代入三姑的视角,她醒来后发现身体有异样,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李医生。
这也是为什么,弥什会将三姑列为威胁信主人之一。
“可写信的人也有可能是何伯啊!”
三岛反驳——何伯发现三姑昏迷, 对她实施犯罪, 随后隐藏起来,再用信嫁祸李医生。
弥什摇摇头,说:“不是何伯。真正让我确定三姑自己给自己写信的事情, 是鞋子。”
弥什垂眸看向自己的脚。
她的脚背因为房间阴冷泛起铁青色——两次上鬼身, 弥什都是光脚站在家里。
地板传上来的湿冷还历历在目,床边没有摆放鞋子, 证明三姑没有在家穿鞋走动的习惯。
可她刚进副本的时候, 分明看到三姑一直穿着绣花鞋, 在家里走来走去!
“一定出于什么原因,三姑不能光脚在家里走。”弥什指着放置三姑尸体的主卧, 说:“重点不是绣花鞋, 而是她不能光脚,所以我大胆猜测,三姑切断了自己的脚趾放进肉粽里。”
三人即刻前往主卧。
刚打开门,尸臭味扑面而来。
三姑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无数飞虫蛆虫塞在尸体的各个缝隙里,特别是腹部被三姑自己用拳头生生撑开的小洞, 俨然成为了虫子的巢穴,塞得严严实实、密密麻麻的。
三岛侧头,朝空气干呕一声。
三岛如此,更别说弥什和罗凡德这两个开过“天眼”的人了。
在他们的眼里,三姑的尸体里密密麻麻塞满了眼睛,它们透过尸体缝隙,朝他们看过来,流水般颤动的黑白瞳孔透着邪恶的笑。
...真的是,san值都要掉光了。
罗凡德脸色铁青。
他侧头看向弥什,刚想说:这里太恶心了,你出去等着,我们来验尸就好。
结果他的头刚转过去,就看到一道嫩粉色的身影,“咻”的一下跑到尸体跟前,蹲下来,二话不说就要脱尸体脚上的鞋子。
罗凡德:....
这是尸体诶,她怎么可以那么淡定??
幸好罗凡德没有问出来,不然弥什就要当场表演一出吐烟望天感叹,说:“姐习惯了。”
毕竟她回档了好几次,早就习惯这些莫名其妙的眼睛了。
别说,看久了还觉得挺搞笑的。
因为这些眼睛除了偷窥,别的啥也不会,她就没见过那么没用的鬼。
弥什面不改色地将绣花鞋脱下来。
不出她所料,三姑缺了一个大脚趾。
“她没有大脚趾!”弥什单手捂住鼻子,喊另外两人过来看。
罗凡德立刻上前,随手捡了一根棍子拨弄软趴趴的尸体,片刻后做出结论:“你说的对,伤口是用指甲钳一点点剪出来的,先是剪开皮,紧接着剪断脚筋,再用锉刀磨断骨头。”
弥什:...
是那么回事,但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三岛上前捂住罗凡德嘴巴,央求道:“哥,您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详细,有画面感了。”
这下大家是真的相信罗凡德是警察了,也相信了三姑自己给自己写求爱信,可问题是...“就算威胁信是三姑自己写的,也不能证明她是误杀啊。”
弥什站在客厅正中间,开始推演事情发生经过。
“我重新讲一遍故事,如果有和线索相悖的地方,你们可以随时打断我。”
两人点头。
“1981年11月,也就是三姑收到求爱恐吓信的一个月前,她和有妇之夫的恋情曝光,被正室从香港赶到九龙,处境一落千丈。”
“原以为在九龙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可对方不愿意让三姑好过,上门辱骂三姑是小三。城寨狭小拥挤没有隐私,三姑的事情很快传遍城寨,她成为所有目光的焦点。”
“同月,她因为压力失眠,找来李医生做催眠治疗,却没想到发生意外,被何伯玷污。”
“三姑误以为凶手是李医生,愤怒的同时,又带着被爱的渴望...”
罗凡德皱眉,“打住,前面能理解,后面就没听懂了。为什么三姑会有被爱的渴望?”
弥什举起两根手指,举列了两个事情,重新完善了三姑的人设:“在第二个幻境里面,三姑独自坐在家里,面前放着两杯香槟,排除掉从头到尾都是神隐状态的何伯,唯一的可能只剩下三姑在孤芳自赏。”
“她的衣柜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