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眨眼间就浇灭了三盏魄灯。
空气中那股吸力顿时大大减轻。
于实紧紧抱着风雪乡,看着这一幕,又飞快看向姜芒。
作为女主角的姜芒,是天生五阳命,和风载音的阳正之血不同,但她对于鸱衡也有几分克制之力。
姜芒这时恰好也在看他,神情有些紧张。
来之前,于实对她说过,如果在墓里遇到危机,可能需要她出手。
当时姜芒还想着,有外公在,还有表舅在,她修行时间短暂,能做什么?
可现在一看,外公被这股力量压制,表舅又一脸痛苦地依偎在于实怀里,只有她,竟然没有感觉到多少压制。
她有些慌张想:这,我该怎么做啊?
但到底胆子大,慌张过后看到被附身的“风载音”在熄灭尸身旁的灯,姜芒也立刻明白过来。
抱着一腔热血,抬手就是寒冷风雪冻上鸱衡的尸体。
“熄灭他身上的灯。”于实提醒一声。
“好!”看到自己把上面那个不知多少年的老尸体冻成一块冰,姜芒瞬间有了信心,冲上前去。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既感受不到风雪乡的压力,也不像雪善危那样因为清楚这尸体力量有多可怕而心生忌惮。
发现自己的风雪吹不灭尸体上黯淡的灯,刚冻上的冰也转瞬碎裂,她打上“风载音”的主意。
黄玉人不敢靠近鸱衡尸身,又失了血,面色惨白。
姜芒看他的血好像有用,也顾不上其他,拖着他,将他流血的手往鸱衡尸体上的魂灯处一按。
滋啦一声响,鸱衡魂灯灭了一盏,黄玉人吓得大骂了一句脏话。
姜芒则是精神一振:“有用,快继续!”
“你有病吧,放开我!”黄玉人拼命挣扎。
她一靠近鸱衡尸身,就感觉死魂被吸走了一部分,哪里还敢靠近,拼命挣脱开姜芒,直接从玉台上跌下去。
“你跑什么,你不帮忙不也要死吗?!”姜芒大喊。
于实死死抓着被牵引的风雪乡,不让他靠近玉台,视线一直注意着姜芒,这时他骤然喊道:“姜芒,身后!躲开!”
姜芒控制了回头去看的下意识反应,瞬间扑下玉台,脚一崴,重重压在了风载音身上,压得他吐了一口血。
姜芒:好浪费,刚才吐向尸体身上那个灯多好!
“你…是…姜芒?”风载音忽然醒转一般,语气茫然,眨眼又变成另一人的语气喝骂说,“该死的,让开!阵法运转,他要醒了!”
鸱衡尸体旁边剩余的一魂三魄,正在没入那具尸体里。
枯瘦的尸体被注入生命力,从长榻上站起来。
他披着一身长袍,几卷玉书化进他的身体,让他枯瘦的身躯逐渐恢复血肉白皙。
只不过玉书终究不完整,他的一半身躯仍然是干尸模样,不能继续变化。
他从玉台走下,眼中没有表情惊恐的黄玉人和其他人,直走向风雪乡。
他袖子一挥,抓着风雪乡的于实感到一阵痛楚席卷身体,不由自主地摔飞出去。
“于实!”风雪乡半跪在地,看见于实摔落在地,一张漂亮的脸顿时显露出深深的愤怒与恶意,扭头望向鸱衡狰狞似恶鬼。
他胸前的衣服方才被抓破,露出胸口,漂亮的皮肉之下鼓起可怕的痕迹,那是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即将撕裂他的躁动玉书。
“你想吸收我?好,那就看看是你吸收我,还是我吞噬你!”风雪乡恨声说。
再也不抵抗那股吸引的力量,飞快靠近鸱衡。
于实从一旁挣扎起身,面色微变:“雪乡,不行!”
风雪乡看他一眼,散成无数紫色蝴蝶,涌向鸱衡斑驳古怪的身躯,将他包裹起来。
这情形,像是飞蛾扑火,无数蝴蝶被烧灼而死,又生出无数蝴蝶前赴后继,不死不休。
以他们为中心,玉书融合的力量层层叠叠往外扩散,如荡漾的水波。
于实想靠近,可是纠缠的两股力量其中一股极其暴戾,稍微靠近就让他眼睛口鼻处都流出鲜血。
雪善危撑起一个领域,过来将他从风暴中心带走。
“我们不能靠近了,必须退后!”雪善危抓着于实和姜芒,一直退到废墟边缘才勉强停留下来。
中央那个被蝴蝶染成紫色的光团,时而收缩时而膨胀,两股力量激烈凶狠地吞噬对方。
不知在哪一刻,那里猛然爆发出极强的光亮,耳边有雷击般的炸响。
于实感觉耳边鸣响,脑袋好像被人重重锤击。
往后倒下之前,他看到无数被气流卷到身边的蝴蝶残翅。
破碎的紫色蝶翼雪片似的,落到他的身上。
他一眨眼,感觉身上这些轻盈的翅膀,好像成了风雪乡的血。
于实抓住一只落在手掌上的濒死蝴蝶,在漫天紫色中失去了意识。
在场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