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语闻言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一步,哽了下,带着质问的口吻道:“三个人多了?要多也是多她陆华兮!否则,我算什么?”
“住嘴!”季元修低喝一声,有些不耐的道:“该说的本殿已经说明白了,若非你在我身边多年,单凭刚刚对王妃不敬的话,就可以去领罚了。”
初语被他那明显的毫不避讳的袒护之意给刺激的瞬间情绪激动起来,“惩罚,哈,哈哈……我为什么要住嘴?难道殿下就那么怕她现在醒来听到吗?
好啊,她若能听到再好不过,也好知道她差点就害死了殿下,您扪心自问,她除了拖累您还做什么了就让殿下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殿下如此袒护她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这么多年,我不信殿下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别忘了殿下就因救她,差点就没了性命,殿下的这条命可是初语给捡回来的,若不是初语耗尽心神,您什么都完了!
您可曾珍惜过初语的付出?可曾想过您本就中毒已深,体质又不能受伤,明明可以交给别人,可还是亲自前去救她……陆华兮可真是狐媚,扫把星!”
初语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她最难以接受的是他对陆华兮动了情,又这样不顾她的感受袒护陆华兮。
那天在她见到半死不活的他时,差点没晕过去,这么多年的陪伴守护,若是他死了,她情何以堪?
“殿下一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从来都是冷静睿智,杀伐果决,从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可是现在呢?初语看到的是您与其他凡俗男人有什么区别?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了,难道您的身边有初语不够吗?初语会以殿下的仇恨为仇恨,会以殿下的喜怒为喜怒……”
初语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了一声,越发的觉得委屈,眼里含着泪道:“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自问做事妥帖,严谨,细致。到现在也没有人怀疑到我什么。殿下曾说过,若是加以磨练,陆华兮必是一把锋利的美人剑,初语大言不惭的说一句,足以做一把您心目中的美人剑,那现在算什么?难道您被她的容颜迷惑,爱上了这么美人剑吗?”
初语心里压抑了很久的酸楚今天终于得了一个痛快,一时没有在意,可就在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被他眸里不知何时凝聚起的滔天巨浪给骇住了。
房里一下静默了下来,良久,就在初语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只听他轻飘飘的道:“我竟不知初语在我身边这么委屈,抱歉,将你困在我身边这么久,倒是本王的不是,都没问过你的意愿了,本王会尽全力的给你相应的报酬,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回南楚去吧。”
初语闻言,大惊失色,单膝跪在了地上,“初语该死,一时昏了头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求殿下收回成命,再给初语一次机会!”
季元修垂着眼开始翻开一本做了标记的奏折,声音淡漠的道:“初语该知道,本殿说过的话从不允许有人违逆,更不会收回,况且,你是南楚国师的女儿,身份高贵,莫要做出堕了国师颜面之事的好。”
初语的俏脸瞬间涨红,面现羞愧,心中万分不甘,因了解他的脾性,咬咬唇索性豁出去了,猛然起身道:“好,不用殿下赶,初语会走,那么,就请殿下看在初语在殿下的身边这么久,请您坦白告诉初语,初语够不够担任您的美人剑?”
见她心生执念,季元修暗自摇头,还是坦白道:“你的这句话就证明了你不够!”
初语捏了捏拳,“为什么?初语自问不管是出身还有行事不输陆华兮分毫……”
“的确,你的出身和心性都很好,可你不是她!”季元修的唇角掠过一抹极淡的笑,“一个从泥沼中爬出来的人,她的心中只有生死。你没有她的经历,所以,而你有的只是生死之外的欲望!”
初语冷笑,“说来说去,殿下还是被她迷惑了,初语终于明白,若是想袒护一个人,理由信手拈来!”
“本王今日说的够多了,并非在向你解释,而是看在你这些年所尽本分,又耗神良多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稍后本王会修书一封给国师,以表他多年的相助之宜,好了,你退下吧。”
初语耳边听到轻浅的离开的脚步声,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报复的快感。
在熬药期间,她就去了西屋给陆华兮施针,为的就是让她听到这些话。
骄傲如她,不知听到这些话,她是否会不计前嫌的原谅殿下呢?
“初语就在归来客栈候着殿下,等着殿下改变主意!”初语说完,扭身就离开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季元修的目光依旧在奏折上,只是唇角的讥嘲却越发明显,转而放下奏折,一气呵成的写了一封书信,封好之后淡声道:“来人。”
只片刻兰虎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一礼,“殿下。”
季元修将信往前推了下:“即刻送出,不得有误。”
“诺!”兰虎上前拿过书信小心的放进怀里,退了出去。
季元修有些疲倦的捏着眉心,几日前醒来后,知道自己在华兮面前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