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回过神,却没找到是谁说的话,她不敢耽搁,忙不迭地往博古斋跑去。
“她儿子不会是又偷了什么东西去卖吧?”
“那可有热闹看了。”
周围的人们议论猜测,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跟在邹氏后面去了博古斋。
后院的情况在稀品阁楼上看不到,韩江雪急了,带着丫鬟就下楼去。
她有一身功夫,倒是不怕会出什么危险。
不过岳卿颜还是让无双跟着,以免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小姑娘。
韩江雪带着两个丫鬟,好不容易挤进人群,见邹氏正在拍门。
里面的小伙计打开后门一探头,被门外的阵仗唬了一跳,警惕道:“你们要干什么?”
邹氏凭着一股冲动找过来,现在周围又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都在等着看她家的笑话。
她骑虎难下,又迫切想知道岳倾海来这古玩铺子干什么,是不是还有值钱的东西。
邹氏勉强笑了笑,“这位小哥,我来找我的儿子,有人看见他进到你家院中,麻烦你喊他出来一下。”
随后又补充一句:“他叫岳倾海。”
听见岳倾海的名字,小伙计眼底闪过慌乱,说了一句“我不认识”,就关上了门。
这反映,明显就是认识啊。
还没等邹氏说话,周围的围观群众就叫嚷起来。
“岳倾海,你娘
找你呢,快出来啊。”
“你是不是又偷了东西来卖啊?快出来还给你娘。”
不止后门被围堵,还有好事的绕到博古斋的正门,要进去找人呢。
掌柜急急地阻拦,“我们这都是贵重物件,你们这样闯进来,碰坏了可是赔不起的。”
能来永安街逛的人也不是普通的人家,自然不怕他威胁。
“你开店的还怕人进来?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是啊,你们这不会是黑店吧?”
“敢在永宁街卖赝品,那可要报官好好查查了。”
眼看越说越离谱,掌柜赶紧安抚:“诸位,诸位,我们博古斋可是正经的生意人,怎么可能做那赝品生意,我们这架子上摆的,哪一样都经得起鉴定。”
“那个岳倾海是来干嘛的?他家都落魄成那样了,总不会是来买古玩的吧?”
掌柜心中一紧,“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不管是什么身份,我们也不可能撵人。”
岳倾海从内室走出来,看见周围的人一脸的不高兴。
“本少爷来干什么,用不着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管!让开让开。”
可看热闹的人根本不让他走,把他堵在店里。
围在后院的邹氏和看热闹的人又乌泱泱地跑过来。
“你个不孝子,竟然拿赝品换了我的瓶子,你典当的钱呢?
”邹氏一见他,就揪着他胳膊哭。
岳倾海不耐烦地甩开她。
“钱钱钱,就知道钱,我不都给你钱了吗?”
“家里好几口人,那点钱哪够?不然我还出来当瓶子吗?”邹氏拦住他不让走,“你把瓶子钱给我!”
“我做生意不要本钱吗?赚了钱再给你。”
“你做什么生意?钱没见你给家里,天天的见不着人,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你别想走!”
邹氏知道,岳倾海再离开,就不好找了。
今天有这么多人围着,他想跑也跑不了。
豁出去了!
“你们要闹出去闹,在这要是被我们东家看见,可不好交代。”博古斋的掌柜开始赶人。
岳倾海回头看了眼掌柜不悦的脸色。
没办法,掏出身上的荷包,扔给邹氏。
“不就要钱吗?拿走拿走。”
邹氏颠颠重量,“这才多少银子,不行!”
岳倾海又从身上掏出几张小面值的银票,往地上一扔,趁着邹氏低头去捡的工夫,赶紧跑了。
那些银票加一起还不够二百两,气得邹氏直跳脚。
她拉着掌柜问:“我儿子到底来干什么?他跟你们做生意?”
“这位太太,您自己家的事还是回家解决吧,恕不奉陪了。”掌柜态度强硬却也还算客气。
他又扬声对围观的人说道:“我们
博古斋在京中能开这么多年,东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不会做那赝品勾当,若是有人在外造谣,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还请诸位谨言慎行。”
大安朝能做古董、宝石、典当之类的生意,都是要有保人的。
背后的保人也都非富即贵,不是谁都能当的。
说是保人,其实就是背后的大老板,毕竟谁也不能用自己的名义,帮别人赚钱。
像稀品阁虽然是方天明的生意,陆千尘却是可以分得六成利。
而这家博古斋背后的保人,就是信王陆千禹。
等人都散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