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卿颜让红玉又给她添了一盏茶,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大伯母要卖你的铺子,堂嫂经商手段了得,怎么还能赔钱?”
阮氏低头苦笑一下:“婆母固执,将有经验的老人都换了,也不肯听我的。”
姚氏要来了铺子,又信不过原来阮氏的人,把人全撤换掉,才导致铺子赔本。
“不怕郡主笑话,那两间是我阮家在辛州最好的铺子,每年的收入足以让婆母满意的。可是现在经营成这样,还要卖掉,我真是舍不得。”阮氏语气满是无奈和心疼。
“嫁妆是私产,你将经营权给了大伯母已经仁至义尽,她无权卖掉。”
岳卿颜顺着她的话,循循善诱,一点点引导阮氏将无处倒的苦水向她倾诉。
阮氏说到伤心处,低声抽泣起来。
“你与堂哥的能力和人品我是清楚的,我不忍心看你过得艰难,若堂嫂信得过我,我会帮你保住嫁妆,并且让大伯母以后不敢再为难你。”
阮氏抬头,怔怔看着岳卿颜。
她与岳卿颜才见过两次面,这也是她第一次与岳卿颜谈心,可是不知为何,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女子,让她感到莫名的亲切和信任。
送走了阮氏,岳卿颜让无双把穆阳找来。
穆阳进入黑甲卫已有半年,比起以前稳重了许多。
“可去山上祭拜过了?”岳卿颜问。
穆阳规矩地抱拳行礼,“回郡主,已经去过了,姐姐他们在天有灵,知道属下进了黑甲卫一定会欣慰的。”
岳卿颜点点头,“你对辛州熟悉,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这边,阮氏刚回到自己房中,姚氏就跟着进来,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跟郡主都聊什么了?郡主可说要还咱们家钱了?”
“只是问些经营铺子的事,其他的没说什么。”阮氏回道。
姚氏一听就不乐意了,数落道:“我不是让你跟她要钱吗?那钱都花在他国公府二房身上了,凭什么要咱们掏,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阮氏垂头不语。
一旁的岳倾潭听不下去了,直接拦住姚氏,
“小叔叔犯罪,郡主秉公处置,都是祖父坚持为小叔叔打点的,这钱你要是心疼也该跟祖父要,心语怎么能向郡主开口?”
姚氏指着岳倾潭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白生养你了!
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你这个媳妇儿,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现在明知道家中艰难,也帮不上一点忙,里里外外靠我一个人苦撑。
你为了她还敢忤逆你娘,我真是命苦啊。”
看她哭闹起来,岳倾潭也来气了,正要叫人把姚
氏带走,被阮心语拦住。
阮心语从柜子里掏出一个木匣子,呈给了姚氏。
“这是那两间铺子的契子,婆母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姚氏立刻止住了哭闹,脸上一喜:“你放心,母亲一定卖个好价钱。”
怕他们反悔,她拿过木匣子赶紧出去了。
次日,岳城带着国公府的一众男子,跟着辛州岳家的人,去祠堂祭祖。
接下来几天,在岳延平的安排下,见了族中的众人。
一来通知岳倾川的婚讯,发下喜帖。
二来也是让岳倾洋认祖归宗,在族人面前露脸认人。
男人们忙男人们的。
女眷们就由姚氏安排,在辛州游玩。
韩景澜和岳卿颜对她不冷不热,她巴结不上。
但岳安然以后是要做信王侧妃的。
为了给岳崎打点,他们家花了那么多钱,以后总该捞回点好处的。
姚氏便极尽所能地跟岳安然攀关系。
岳家二房对她的讨好也非常享受。
这日一早,姚氏带着大家,去了位于城郊的族中庄子。
只是姚氏一心记挂着卖铺子的事。
没陪多久,就把岳卿颜一行人交给了阮氏,自己跑去跟买家谈价钱了。
她拿到契子后,马上放出了要卖铺子的消息。
这两间铺面的位置很好,姚氏要价又高
,等了几天才有买家来问。
买家是个外地商人,第一次来辛州做生意,为人小心谨慎,问了姚氏许多问题。
可姚氏并不懂经营的事,为了尽快卖出去,只好绞尽脑汁地吹嘘这两间铺子如何如何赚钱。
“既然这么赚钱,夫人为什么要卖呢?”商人问。
姚氏被他问的卡壳,只说是家中急着用钱,无奈售卖的。
商人不放心,又要来契子查看,发现契子上的名字并不是姚氏。
姚氏只好解释道:“这其实是我儿媳妇的铺子,她托我代卖。”
商人听罢,便推脱有事,明日再谈。
姚氏看他谈到这份上了还不放心,气的直跺脚。
后悔没把阮心语带着,应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