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卿颜挑眉,竟然主动提了分家。
不过分的是二房,老太太可没说一起走。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有了岳卿颜之前的提醒,岳城夫妇也听得出这弦外之音。
“我和阿城常年在外,若是分家,家中只留您和娮娮,也不合适。”韩景澜说完,慢条斯理地端杯喝茶。
岳老太太一顿,睨了两眼岳城的脸色,刚收回去的眼泪又给憋出来:“娘知道,昨日在宫中给你们丢脸了,我犯的错,还连累洋哥儿替我受罪。娘没脸留在国公府,就给我找个尼姑庵,剩下的日子老太太我就青灯古佛,为你弟弟他们赎罪。”
一直未发话的岳城动了动,沉声说道:“您别说这种话,我自幼丧母,是您把我养大的,我自该为您养老送终。我知道您舍不得二弟,也不会让你们分离,但你们如果还想继续当一家人,以后就要安分守己,绝不可以再欺负了娮娮。”
听得岳城松了口,岳崎顺阶而下,带着邹氏和一双儿女,给岳城夫妻连声保证,绝不再犯。
“你们应该求得娮娮的原谅。”韩景澜道。
岳崎和邹氏又转向岳卿颜,声泪俱下地表示自己的后悔。
岳卿颜看着这惯会装模作样的一家人,心中冷然。
她告诫道:“若二叔二婶真能改过,咱们之
前的事就算一笔勾销,如若不然,可别怪卿颜以后翻脸无情。”
“是是是,一定一定。”岳崎和邹氏连连应声。
岳卿颜又看向他们身后的岳安然,勾了勾唇道:“堂姐以后是要入信王府的,可别为了谋划那些不该想的,把到手的侧妃之位再丢了。”
岳安然听她威胁的话,纵然心中恨得要命,也不敢多言,“妹妹教训的是,姐姐记下了。”
接着又低头向岳城福了一福,恭声道:“安然还未好好感谢大伯,若没有大伯向陛下求情,安然也做不了侧妃。”
岳城叹口气,冷淡回道:“身为岳家的女儿,还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岳安然垂头应是。
“还有一件事。”岳城对岳老太太说道:“儿子许久没回辛州了,想趁这次回来,去辛州祭拜祖先,顺便将倾川的婚讯告知族里。只是天寒地冻,不知娘想不想同去?”
岳老太太当即点头:“你弟弟在辛州受你大伯照应,咱们也应该去看望,另外洋哥儿虽然上了族谱,却还没见过族人,待他伤好一些,咱们同去吧。”
“好,那咱们过了十五就出发。”岳城转头对岳卿颜说道:“辛苦娮娮去安排了。”
“启禀国公爷,有客来访。”外院下人禀报。
镇国公一家四年未在京中过
年了,现下战功卓越、圣眷正隆,女儿又刚赐婚给宸王。
趁着过年,京中官员们都抢着来拜见镇国公。
岳城夫妻起身去前院待客。
岳倾川临走前,对二房一家毫无温度地说道:“还望祖母与二叔二婶记住今日所言,切莫再闹出事来,否则,别怪倾川不孝了。”
他从出生就跟在父母身边,与岳家二房并没建立什么的感情。
若不是身为长子嫡孙的责任感,又念及父亲对他们的感情,他真想给二房一家都撵出去。
看着岳倾川护着岳卿颜离去的背影,岳安然又狠狠地剜了眼一直躲在一边的岳倾海。
别说护着她这个妹妹了,只要见了大房一家,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岳安然心底怨气翻涌。
她搅着手里的帕子,恨不能把它当成岳卿颜。
从寿安堂出来,岳卿颜拉着岳倾川往库房走。
岳倾川要去陈家拜年,两兄妹研究了好一会儿,挑出几样有新意的礼物。
岳卿颜送哥哥出门。
走到大门口,见陆千尘正往里进,后面跟着手抱一堆礼盒的阿生。
岳卿颜眼睛一亮,迎上前:“这么早过来,你不是应该留在宫中?”
除夕夜,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要宿在宫里头。
已经出宫建府的都住在自己母妃的宫里,像陆千禹
这种没娘的孩子,就住在皇后那里。
陆千尘的寝殿一直保留着,他便还住在锦华殿。
“朝拜过后已经去后宫给皇后和母妃拜年了。”
陆千尘在未央宫坐不住,玉贵妃知他心中所想,直接放人出宫了。
准女婿拜年还挺积极。
岳倾川本想揶揄他几句,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急着去见陈思呢。
遂向他送出一个“不言而喻”的表情。
陆千尘看见岳倾川身后的随从,也是大包小包的拿着礼物。
便回他一个“彼此彼此”的眼神。
“倾川哥,晚上潇湘馆有竞宝会,金宝源说这次全是好东西,你带上准嫂子过来,正好一起聚聚。”
过年期间,潇湘馆会举办许多盛大的活动,为了方便女客,青/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