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崎紧张地对岳老太太说道:“娘,您这样贸然过去,陛下会不会怪罪啊?”
岳老太太望向大殿上极具压迫感的九五之尊,心中也在打鼓。
他们以前出席宫宴的时候,都是跟着坐在前面的。
自从岳卿颜管家,跟他们闹翻后,每次就只能坐在门边。
这次岳城立了功,居然还是把他们安排在这,皇帝可能都不知道他们来没来吧。
她儿子是功臣,就算不合规矩,皇帝也不会怪罪的。
岳老太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你们留在这里,我自己过去。”
没走几步,有两个宫婢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老太太,恭房在外面,奴婢带您过去。”
“我不是去恭房。”老太太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宫婢伸手一拦,态度却很恭敬:“老太太,还请您回去落座。”
岳老太太反应过来,这两个宫婢就是拦着她不让过去的。
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镇国公的娘,我儿子在前面呢,我有事跟他说。”
“老太太有什么事,奴婢可代为传话,还请您落座。”宫婢不为所动。
“我儿子在那里,我还去不得了?”岳老太太脸色一沉。
“镇国公一家都是有品级的贵人
,今日的座位也是陛下特地为他们安排的。老太太一无官职,二无品级,能入席得见天颜已是恩典,断不可再往前去。”
被宫婢这样一说,岳老太太搓起火气。
一个宫女还敢嫌她身份低。
“你一个奴才也敢这样说我?我儿子是镇国公!你凭什么拦我!”
岳老太太一时没控制住音量,周围的人突然没了声音,都转头看过来。
岳崎和岳安然怕她惹事,起身过来拉她回座位。
这边的动静到底是引起了前边的注意,皇后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下所有人都不能忽略站在中间的岳家老太太和岳崎父女了。
皇后的贴身嬷嬷过去把人领了过来。
三人跪拜后,皇后见皇帝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问道:“原来是岳家老太太,可是宫婢照顾不周?”
皇后看在镇国公的面上,说的十分客气。
“启禀娘娘,没有照顾不周。只是老妇见儿子得到陛下赞赏,太过激动,在后边又看不真切,一时情急冒犯了陛下和娘娘,请陛下和娘娘恕罪。”
岳老太太跪下请罪,心底却因为皇后的客气,得意起来。
她就不信,皇帝看见她这个功臣的娘,还能忘记封赏。
皇后
示意嬷嬷将她扶起,朝皇帝歉意道:“陛下,是臣妾做的不妥,将镇国公家人安排的太远了。”
皇后话音刚落,镇国公一家四口立刻起身,哗啦啦一起跪在岳老太太旁边告罪。
“陛下恕罪,微臣母亲乡野出身,在府中自在惯了,来到宫中不知规矩,都是微臣的罪过。”岳城开口请罪。
“启禀娘娘,微臣没有安排懂规矩的下人在旁提点,婆母冒犯天颜,是微臣的罪过,请陛下和娘娘恕罪。”韩景澜也跟着请罪。
“请陛下和娘娘恕罪,臣/臣女愿替祖母受罚。”岳倾川和岳卿颜一同出声。
镇国公一家皆为从一品。
全家跪着为一个不懂事的老妇人求情,可见镇国公这个娘在家中是何其霸道,自己儿子立了功,竟敢在宫中放肆了。
岳老太太和岳崎父女俩都懵住了。
皇后也没有怪罪啊,他们一家怎么说的这样严重?
岳城的出身皇帝很清楚,他又想起下午在宣德殿岳城的话。
岳卿颜没被他们带歪,还真是靠宫中的教导,如此也算没辜负了岳城一家。
皇帝脸色沉了沉,缓缓开口道:“念在你是初犯,又有镇国公一家求情,朕就不治你的罪了,都起来吧。”
岳老太太被岳倾川和岳卿颜一左一右扶着站起来,那恭敬温顺的模样,跟在府中完全不同。
她本是过来露脸,为了提醒皇帝忘记封赏她了。
现在她不但没有封赏,还莫名其妙地差点获了罪。
岳安然看出大房是故意演的,心中恼恨,想带着岳老太太赶紧回去。
皇帝没给她机会,紧接着开口叱道:“但你身为镇国公继母,若真为儿子感到骄傲,就应该懂得他的不易,更加谨言慎行。而不是仗着儿子的功劳就狂妄起来,无德无能,还要连累儿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皇帝训斥,饶是脸皮再厚也抵不住。
岳老太太两股战战,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惹恼了皇帝。
此时她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臊得。
她想装晕,奈何被岳卿颜兄妹俩架着倒都倒不下去。
皇帝又看见岳老太太身后的岳安然,指着她对皇后吩咐道:“信王那个侧妃,在过门前你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