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尘处理完贪墨案,本想着下朝就来见岳卿颜。
但岳城一家归京,他们一家四口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便愣是忍到了下午,才以拜见镇国公的名义,来到国公府求见。
走进主院正屋,陆千尘先是看向了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岳卿颜也很想他,可是父母哥哥都在,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与他的目光一触即离。
站起身正准备与父母哥哥一起向宸王行礼,就听陆千尘先向岳城和韩景澜抱拳道:“千尘拜见两位将军。”
陆千尘用了军队中的称呼,就是以岳家军下属的身份向二人行礼的,这便免去了几人向他行礼。
岳城上前拍拍他肩膀,爽朗地笑道:“好小子,快一年不见,你好像又长个子了。”
岳倾川去他边上比了比:“嗯,都跟我差不多了。”
岳家兄妹都遗传了母亲的高个子,以前岳倾川还总笑话陆千尘矮,现在看来,隐隐有要超过他的趋势。
陆千尘在军中跟岳倾川一直称兄道弟的感情很好,此刻也不是以宸王的身份与他们打交道。
在他们看来,现在的陆千尘与军中三年的并无差别。
“快坐,我跟你好好说说这一仗是怎么打的
。”岳城招呼他落座。
本来就很熟悉了,陆千尘也不讲究座次,直接坐到岳倾川旁边,只需稍稍转眼,便能看见岳卿颜。
岳卿颜也是第一次听父亲讲起具体的作战经过,听得津津有味。
陆千尘一边听,一边偷偷瞄向岳卿颜。
他自认为做的隐蔽,殊不知已被坐在主位上一言未发的韩景澜全都收入眼中。
另一厢,二房一家如热锅上的蚂蚁,正焦灼不安地想着办法。
“你也是的,从哪弄来那么一封信,就说他们一家全死了?这下好了,不但人回来了,还都让他们听见了,这可怎么办呐!”
邹氏气的用手指戳岳安然的头,她要被韩景澜吓死了。
韩景澜是将门之后,与平民出身的岳城相识于军中。
两人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还被岳城救过几次,后来渐生情愫,甘愿下嫁于他。
直到岳城屡建奇功,被封为镇国公,岳家人的身份才跟着水涨船高。
可是低微的出身和骨子里的卑微使他们一直很惧怕韩景澜。
以前因为他们二房照顾岳卿颜,见了面,韩景澜对她十分客气。
可她适才那样恐吓岳卿颜,她真怕韩景澜会一刀砍了自己。
岳安然
也是后怕万分,她怎么会想到呢?那两封信明明就是从驿站送来的。
突然,岳安然反应过来,既然岳家父子阵亡的消息是假的,那两封信一定都是岳卿颜故意让她看到的。
岳卿颜算准了她会怎么做,他们都被算计了!
她把想法说出来,邹氏骂她骂的更厉害了。
“还不是因为你蠢你笨,才被她算计的!你但凡有点脑子,早该把她送上信王的床了,咱们家哪至于现在这样!”
岳安然被她骂恼了,反唇相讥道:“到现在为止,都是我在想办法,无论是搭上信王,还是谋划爵位,你们帮过我一点吗?每次不拖我的后腿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要说蠢,谁能有你蠢!”
“好你个没良心的,你还敢顶嘴了。”邹氏气急,抬手想打她。
“够了!”岳老太太喝道:“你们这么吵,这事就能解决了?”
岳崎瞪了邹氏一眼,连忙问道:“娘,您可有什么主意了?”
岳老太太看儿子和孙子的窝囊样,重重叹口气:“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们说什么那韩景澜也不能信。你大哥与她不同,他重情义,咱们还是得单独跟他说。”
岳老太太想了一会儿,
对他们说道:“扶我去床上躺着,再煎碗药来。告诉你大哥,我经历大起大落,一时受不住刺激病倒了,让他自己来看看我。”
瑞和院的几人一直聊到掌灯时分,岳城留陆千尘吃晚饭。
“咱们很久没一起喝酒了,今晚你和倾川得陪我喝个痛快。”
陆千尘从善如流答应下来。
外面有下人来禀:“启禀国公爷,寿安堂那边传话,说老太太一时急火攻心病倒了,想请您过去看看。”
才欺负完他闺女,就病倒了?
岳城抿抿唇,淡声道:“不是有府医吗?叫府医去看看。”
“府医已经看过了,也煎了药,二老爷说,老太太是太想您了。”
岳卿颜冷笑,知道他爹重情义尊孝道,用装病这招让想他心软。
韩景澜站起来对岳城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又拍拍岳卿颜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你先准备晚膳,我和你爹去去就回。”
目送岳城夫妻离开,岳卿颜喊来丫鬟,定好菜单,送去让厨房准备。
一抬头,见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