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突然发难,岳卿颜拧起眉头,反应过来为什么那引路的丫鬟毫无规矩,给她随便指了条路便离去了。
可是这事稍作调查就可以明朗,苏婉宁是魔怔了?逮个机会就想冲她来。
“贵府的丫鬟把本郡主丢在半路不管,苏小姐该质问的不应该是本郡主吧?”
“为郡主带路的是我的二等丫鬟,绝不会这样没规矩。”苏婉宁喊过来身后一个丫鬟:“芳华,你来说。”
岳卿颜认出这就是那个为她引路的丫鬟。
只见她直接跪地回道:“回大小姐,奴婢不敢怠慢郡主,是郡主说要自己逛逛,不让奴婢在旁边跟着的,求大小姐明察。”
“你胡说!明明是你被别的下人叫走的,还给我们指了条小路,郡主绕了好久才绕来这里的。”红锦没想到一个丫鬟敢当面撒谎,立刻反驳。
“夫人,大小姐,奴婢万不敢撒谎啊!”那个叫芳华的丫鬟边磕头边赌咒发誓。
苏婉宁一脸恨意,冲岳卿颜狞声道:“轩哥儿是伤着了郡主,可郡主表面不追究,背后却下此毒手,他才是个三岁的孩子啊!”
岳卿颜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婉宁,两人现在的确撕破脸了,可是她不敢相信,苏婉宁为了陷害她,竟然会搭上自己亲侄子的命。
苏夫人嗫嚅着:
“婉儿,你在说什么啊?”
岳安然在苏夫人旁边,小声向她讲述宴厅中,苏盛轩撞到丫鬟,烫伤郡主的事情经过。
岳卿颜冷然道:“苏小姐莫不是急昏头了,竟敢当众诬陷本郡主!”
“诬陷?我和轩哥儿的院子相距不远,你故意支开引路丫鬟,又恰好出现在轩哥儿消失的湖边,你如何解释这些巧合?”
“如果本郡主没记错,应该是苏小姐主动请我去你屋中换衣裳的吧?出了这样的事,我倒要怀疑苏小姐的动机了。”岳卿颜把矛头又指了回来。
“谁也不能预测郡主会被茶水泼到,婉宁好意让郡主尽快换衣,反成了你指摘她的理由?而宴上只有安国郡主离开过,确实是你的嫌疑最大。”乐荣公主发话了:“郡主如何证明自己没有带走轩哥儿呢?”
岳卿颜心中冷笑,这样站不住脚的理由都敢说,凭借三两句话就想把罪名安在自己头上?
“今日苏府宾客众多,按公主说法,每个人曾经离席的人都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她面向一旁站着的诸位女眷问道:“敢问各位都是一直在宴厅不曾离开吗?”
那自然不是的,刚才大家还在梅园赏梅了呢。
“郡主可莫要为了自己就攀诬我们大家啊,我们就算离开宴厅也是后来跟
随老夫人一同去梅园的,大家都在梅园。”沈诗曼不悦地出声反驳。
她被赐婚给陆千禹后,一直因为陆千禹曾经对岳卿颜的求娶和传闻耿耿于怀,如今逮着机会落井下石怎能放过。
她继续说道:“我们互相都可以作证,倒是郡主好像没人见到去过哪里。”
“就是,之前在梅园,我可是一直跟沈姐姐在一起呢。”何菲菲证明道。
有了她们俩说话,其他人也怕被怀疑上,纷纷表明在梅园时与谁待在一块儿,从未离开过。
“我倒觉得这也算不得证据,万一,互相作证的人有一起离开的呢?”准恒王妃孙惜文犹疑地说道:“而且苏府庭院设计巧妙,我连如厕时都差点走丢,郡主一时失了方向走到这里也么什么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看向孙惜文,没想到这个与岳卿颜无甚交集的准恒王妃能替她说话,不过恒王没什么存在感,也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陆长乐瞪她一眼,并不接她话头,对岳卿颜意有所指地怒斥道:
“本宫真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狠毒的人,不过你对自家人都能那样无情,做出这等恶事也不奇怪。”
岳安然听公主这样说,马上做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众人听得明白,岳安然没少跟那些贵妇贵
女们宣传岳卿颜是如何苛待他们二房的。
她们也听说过她是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家二叔进了大牢不管,还有二房的儿子岳倾海被郡主惩戒,挨了军棍,连花钱都要看郡主脸色的事情。
岳卿颜也带了火气,“公主这是打算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把罪名扣到本郡主头上了么?”
“怎么没有证据,这丫鬟就是证人。”
“那这丫鬟看见本郡主带走轩哥儿了吗?”
沈诗曼、何菲菲两人在陆长乐和苏婉宁一边帮腔,孙惜文帮着岳卿颜辩解,一时间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苏夫人顾不上她们,继续找人下水寻找孩子。
岳卿颜突然发现,好像除了苏夫人真的在着急,苏婉宁这些人只顾着把罪名往她头上扣,而且那个小孩子的长命锁并不大,岳安然在这样远的距离竟能看到。
要么是苏婉宁真的狠毒到为了陷害她,害死自己的侄子,要么就是孩子根本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