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安然不料她主动问起岳卿颜,转念想到她对宸王的爱慕之情,猜到她的用意,便有些哀伤地回道:“苏小姐也知道此事了,郡主为大伯他们忧心不已,还好宸王殿下每日都来陪伴,郡主方能纾解心情。”
听罢,苏婉宁垂下眼眸,掩住其中的晦暗,握住茶杯的指节逐渐泛白。
岳安然像是未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绪,继续说道:“真是没想到宸王殿下心仪之人竟是郡主,可惜陛下没有答应宸王的请求赐婚,不过宸王对郡主这样好,反倒叫他人羡慕。”
苏婉宁心中的酸楚冲上鼻尖,喃喃道:“是啊,真让人羡慕。”
苏婉宁一直留意着陆千尘的动向,今日主动向岳安然示好,也是知道他经常出入镇国公府,想打听他的近况。
如今真切听到了,心中的酸涩更盛,慢慢又转化出怨恨,幽怨道:“宸王对郡主一直是不同的。”
听出她语气中的怨气,岳安然恨恨说道:“不过我这个堂妹心肠冷硬,对我们自家人都如此,也不知她对宸王又有几分真心呢。”
接着自顾自地细数岳卿颜对二房的苛待。
“我倒觉得像苏小姐这样善良的才女,才配得上宸王那样的英雄。”岳安然眉眼间尽是惋惜:“
若是没有郡主从中阻拦,苏小姐与宸王定是一对神仙眷侣。”
苏婉宁眼神闪动。
是啊,没有岳卿颜的话,陆千尘会喜欢上她苏婉宁的。
可惜在皇家围猎时,给了许永嘉兄妹俩安排了那么好的机会,也没有除掉岳卿颜。
“初六是我祖父的六十大寿。”苏婉宁提起茶壶为岳安然倒了杯茶:“待我回府替祖父写帖子时,也请信王殿下带上准侧妃一同前往。”
苏太傅是皇帝的老师,也是几位皇子和公主们的老师。
时逢六十大寿之际却赶上多灾多难的一年,皇帝尊师重道,特许苏太傅置办寿宴。
苏太傅感念皇帝恩情,又考虑百姓疾苦,并不大肆操办。
只邀请几位殿下携王妃和准王妃们,还有少数在京的门生前来赴宴。
“我只是侧妃身份,这恐怕不合规矩。”
“侧妃也是要上皇家玉碟的,况且岳小姐是陛下亲指的侧妃,身份自然不同。”苏婉宁清冷的面容有了变化,饱含深意地看着岳安然:“而我与岳小姐相谈甚欢,很想与你个交朋友。”
岳安然回到国公府,邹氏就一脸喜气地迎上来:“卿颜已经派人前往辛州接你父亲了。”
岳安然愣住:“岳卿颜怎么会同意父亲
回来?”
“辛州那边已告诉她你父亲出狱的事,她说快过年了,也不好叫二叔在别人家中,就派人去接了。”邹氏看着岳安然逐渐拧起的眉头,不安地问道:“莫不是你已经求了信王了?”
岳安然将手中装银票的匣子塞到邹氏手中,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和岳倾海?你们俩要我做的事都做完了,以后别再拖我的后腿了!”
要不是他们两个,为信王引荐秦幕的事定能为自己谋得其他好处。
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另一厢,烟雨阁中。
岳卿颜坐在短榻上,听着跪在底下的黑衣人禀报岳安然的行踪。
镇国公府没有暗卫,陆千尘拨了两个身手好的送给岳卿颜,保护她的安全。
而且像监视跟踪这些事,还是暗卫来做方便一些。
当她听到岳安然与苏婉宁凑到一起时,好奇地问道:“她们两个有什么可聊的?”
“回郡主,她们说起了宸王和郡主,苏婉宁还约了岳安然明日去苏府做客。”
“辛苦你了,下去吧。”
红锦接过岳卿颜喝完的杯子,疑惑道:“苏家小姐一向眼高于顶,与郡主都不曾热络,怎会与二房小姐相交?”
红袖倒是一脸了然的愤愤:“她定是想知道宸
王殿下的情况,宸王府打听不到,就把主意打到咱们府上来了。”
无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问道:“都知道宸王殿下是钟意咱们郡主的,她一个闺阁小姐,还这样明晃晃地打听宸王!”
“嗐,你是没见到,那日在宫中,苏小姐为了不让宸王走,还死抱着宸王不撒手呢。”
红袖边说边学着苏婉宁的样子,抱住无双,惹得无双连连惊呼。
岳卿颜无奈扶额,又绷不住笑了。
红锦走过去,朝着她俩屁股一人拍了一下,故作严肃道:“郡主纵着你们,就这样没规矩了。”
岳卿颜笑着看她们闹,对于苏婉宁的执著也很是无奈。
她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竟能抛弃家族荣耀和自己的尊严,甘愿为宸王侧妃,如今做出这种事情也并不意外了。
第二天下午,岳卿颜作为苏太傅的学生,接到了苏府送来的帖子,邀请她参加苏太傅的六十大寿。
“初六一早我过来接你。”陆千尘忙了一天的公务,临过来的时候也收到苏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