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无奈自忖这些家伙再这样一直拍马屁,自己不动脑子,是要犯大错误的。
听陈实功说的很有把握的样子,朱翊钧就让他成立医疗小组,准备给张居正做手术。
以张居正此时的政治地位,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医学院当然不敢怠慢。
李时珍和陈实功这些名医,这些年在医学院利用新的科学方法整理知识,研究问题之后,真正的实现了教学相长。朱翊钧并不懂医学,他能教授出来的,就是如何研究问题、验证结论、编制论文,并最终架构知识体系。
而恰恰李时珍等人缺乏的,就是知识的系统分类方法。他们听完皇帝的传授之后,真如同开了挂一般。而医学院的手术能力,也就从无到有,飞速发展。
手术的前提是麻醉。李时珍在获得了大量实验资源之后,对麻醉术的掌握早已傲视当世。实验证明,曼陀罗、乌头、大麻、鸦片、大麻等三十多种药材,都有不同程度的麻醉效果。有了大量的实验对象之后,万历四年时李时珍在研究天花病毒之余,就已经得到了分不同年龄段的安全“麻沸散”。
李时珍研发的麻沸散和消毒知识的应用普及,使外科手术成为可能。在病理学等学科也齐头并进之后,大明京师的百姓极少死于过去的绝症“肠痈”——就是阑尾炎。
作为医学院做的最多的手术,肠痈手术的发明如同一道闪电划过的人类医学史的漫漫长夜。而万历七年开发成功的天花疫苗,更是将医学院的名声推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京师官、民由此而对于医学的尊重,不仅发自肺腑,甚至神而圣之——朱翊钧作为皇帝,也被涂抹了一层金粉。
在朱翊钧的影响下,也是外科手术的需要,医学院的全体师生都穿特制白色衣袍。在京师街面,如果哪位医学院的学生出街时没有换衣服,那他一定会被热情的群众围住,不是给东西,就是问问题。
最夸张的一次,有个学生大意了,穿着制服出门买东西,一文钱没花出去不说,还被一个做过肠痈手术的屠户在脖子上挂了一只猪后腿。如果他胆敢不要,那屠子说了,当场就要给他来一个白刀子进去。那哥们吓得战兢兢的,在屠子热情的持刀护送下抱着猪腿返校,成为全校的笑谈——大伙儿笑归笑,一股自豪感和使命感却因之油然而生。
这种氛围,让医学院和现代医学在大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良好的医风医德和基础医学教育,也迅速的普及开来。在李时珍严格的要求下,医学院在历史上第一次提出了完整的医学道德规范,即“救死扶伤的天职、慎独守密的操守、一视同仁的慈心。”
这三条规范的归纳和推广,更加快了医学发展的脚步。应该说,在朱翊钧的极端重视下,大明医学的发展,至少领先了全世界一百年以上——现在的欧洲医生,还处于放血疗法治百病的阶段。
张居正作为朱翊钧的助手,变法的主要推手之一,自身也直接享受到了变法成果——他于正月三十入院,次日屁眼上就挨了一刀,二月十五日顺利出院,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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