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雪莱开口,“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是突然想看看你着急的样子…”
阿瑞斯:“…………”
*
不久之前,自小生长在垃圾星的雌虫和两个还没出过主星崽子玩着一种很早以前丢失的数字游戏,他们玩的还挺起劲的。
而雪莱靠在一旁,捧着一杯由雌虫调配的饮品,闲适的靠在沙发上…就那一会儿,电光火石之间,雪莱突然感觉有点太不真实了,周围的一切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陡然间发现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再回忆之前在荒星经历的一切,也有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皮肤下那种仿佛有无数蚂蚁爬过的瘙痒感了。
这太奇怪了。也说不出为什么,雪莱突然就想疼痛感来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
“雪莱?”雌虫看起来依旧心有余悸,“你以后不能这样了,你要是…可以咬我。”
在雪莱出神的两分钟里,他的手已经被阿瑞斯上了药并包扎好了,他看着自己被纱布
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就一点点小伤口而已,你这包得还以为我整个手都废了呢…”
雪莱还挺高兴的,但雌虫前所未有的严肃,他叹了口气,又揉了揉眉心:“雪莱,你不用这种,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的…你不用靠受伤来试探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阿瑞斯有时候像个傻子一样,但有时候说出口的话却又能让无法反驳。
金发雄虫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我没有。”
雌虫对此也不反驳,
只是用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着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雪莱之前用过这一招来弄退那个“冒牌货”,自然也用来对付过他的血亲。
他们之所以能和他形成后来的关系,雪莱尖锐的脾气是一方面,他靠自毁自伤来博取关注是另一方面。他的血亲在某种意义上没有说错,他的确不是以前小时候的他了。
“我……”雪莱想说什么,但眼眶里的眼泪直直落下,“…我…”
雌虫眼眸里的怜惜都快溢出来了,他将雪莱抱在怀里,宛如很多年把伤痕累累的他裹在风衣里那样,小心翼翼的摩挲着。
“雪莱…你知道当你告诉我,未来会发生的时候,我再想什么?”
觉察自己失态的雄虫趁机擦了擦眼睛,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想什么?”
雌虫轻描淡写的开口:“我觉得他们死了就死了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在意那些的…我更在意的是你。”
“雪莱,在你和我说那些以后,我想的是要怎么在灾难开始之前满足你的愿望。”
雪莱:“啊?”
他更懵了,的确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阿瑞斯说过自己的原因:“我的愿望,我的什么愿望啊?”
阿瑞斯俯身过来亲了亲他的眉心:“雪莱,我得和你说一声抱歉,之前去主星接你那一次,未经允许,我捡到你的日记本了…”
雪莱面上的笑容一点点出现裂缝:
“你……你说什么?”
阿瑞斯:“我说我上次去主星时捡到你的日记本了,就在垃圾桶里那个…”
雪莱:“…………”
*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己以前胡乱写的东西被看到还要尴尬的事了,更何况里面的内容都是假的,几乎都是他的幻想啊。
别的虫可能还会被蒙,但阿瑞斯他能不知道吗?光是想想阿瑞斯查看时的样子,雪莱就已经忍不住手心发麻了。
金发小雄虫表情凝固好一会之后,他不抱希望的反问:“是……是哪一本?”
“是封面上有一颗绿宝石的那个。”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很抱歉,我未经允许私自查看了内容。”
雪莱:“全部?”
阿瑞斯:“全部。”
那本日记挺厚的,里面记录了很多内容,几乎全部都是他自己臆想的画面,某种意
义上,好像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愿望。
在沉默了大约十来秒以后,雪莱的表情松动,他捧着阿瑞斯给他端的水连着喝了几口:“哦…我知道了,然后呢。”
*
雌虫浅灰色的眼眸出奇的柔和,他一开始一样一样和雪莱讲他接下来的一些短期内的规划都有哪些。
其中第一个是他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治好雪莱的病,前期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至于别的,尽量在下个春天前全部弄好。
到时雪莱身体好了,能进行远距离的跳跃航行后,能去的地方就更多了,阿瑞斯说打算真的带多维菈星的天空岛去看看。
就是那个身处在星系最边缘的、常年笼罩在黑夜的、每十年才会有一次日出的星球,雪莱一直都很想去的。
很多游客都会不远万里去那里旅游,不仅仅为了看一次十年一次的日出,也为了能亲眼看看高耸得如一栋楼的藤蔓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