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泽坐在休息区,观察着周围男女老少各异面孔,一切和记忆中的上辈子很像,例如司谦依旧提出想要被拔下来的智齿。
“君泽,可以吗?”
而裴君泽咬着棉球不能说话,只能点了点头。沉默看着司谦宝贝一样把装着四颗智齿的无菌袋收起来了。
*
说起来,上辈子的司谦好像是专门花大价钱找了哪位知名设计师把那两颗智齿做成饰品的?
反正那时候的裴君泽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东西在经过打磨和雕刻及各种镶边后,居然也能变成心型的吊坠和玫瑰样式的项链。
明明是主动问裴君泽要的东西,可在司谦自己的嘴里,却又变成了裴君泽送他的礼物,还什么身体的一部分,听起来真的怪怪的。
裴君泽捂着冰袋,感觉自己嘴巴那一截几乎是麻木的,脑子里倒是时不时冒出来一些有的没的。
嗯,上辈子好像还没送过司谦什么东西?当时完全没有那种意识,这辈子倒是零零碎碎送过一些,都被司谦像宝贝一样的储藏着。
每次看到他那样惊喜时,是什么心情呢,有一点辛酸和无奈吧。
大抵是因为要
一直举着胳膊,以及口腔内部的不适感愈发强烈,因此裴君泽总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
*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
裴君泽咬着棉球,不能讲话,只能用眼神求助司谦,示意时间到了,想让他带着自己去看医生。
司谦似乎很是真的受用他如此眼神,感觉心情很好,笑眯眯的摸摸他脑袋:“没事君泽,我看着时间呢。嗯,我现在就带你去。”
医生当时刚好没事,看了一下,说裴君泽的伤口处的血块已经有些凝固,在给他换了一对新的棉球后,就告诉他们可以走了。
“走吧。”
裴君泽嘴里咬着东西,还是不太想说话,就只嗯了一声。
据说拔牙就是要上午去,所以他俩去的早,等收拾完一切从医院后出来也才上午十点左右。
鹤城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尤其进入冬季后,天气时常是雾蒙蒙的,但那天还好,有那么一点阳光。
裴君泽看向一旁牵着他的司谦,明显能看出他心情还挺好的,是因为拿到几颗废弃的牙齿?还是觉得自己现在不能说话,只能短暂依靠他?
“怎么了,君泽?”司谦伸手想摸摸他的脸,“是麻药退了吗?”
还是不理解,但……裴君泽摇摇头,反手把他的手按住了自己脸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会儿他们还在医院楼下,人来人往的,不过当时两个人彼此对视着,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其他。
裴君泽单手摸出手机,在上面打字——[麻药还没有退,我们是在外面逛逛吗,还是直接回家…]
司谦:“嗯,都可以吧。”
*
司谦那天专程空了一天,上午陪着裴君泽去拔牙,出医院后又和他一起去逛了商场。
他平时很少会自己购物,一般都是直接把需求发给助理,由他们进行采购。因此对司谦来说,逛商场还挺新鲜的,尤其是和裴君泽一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之所以会觉得有趣前提和重点,是和裴君泽一起。如果让他一个人来逛商场,他肯定就没这么高兴了。
裴君泽倒是非常熟练,对于哪些东西在哪,都不用抬头看指示牌子就能快速找到,就像脑子里有个三维地图一般。
司谦:“啊,你好厉害啊…居然来过一次就能记住吗?”
裴君泽并不想说话,他太了解司谦了,无论自己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厉害,他把他当小孩吗?
他沉默的朝着走到了生鲜区,身后的司谦也跟着,他积极的要帮忙,裴君泽嘴里咬着棉球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示意他应该拿什么。
他也没想司谦能看懂,但是他的确看懂了。他会根据裴君泽目光的方向拿起某样东西,询问他是这个吗?裴君泽则会点头或者摇头。
不过一般裴君泽都不会摇头,因为司谦很少有拿错的情况。
“是这个?”
裴君泽只看了一眼。
是的。
他点点头。
“哦,太好了。我们实在是太心有灵犀了,不是吗?”司谦把选好的菜品放进购物推车里。
裴君泽:“…………”
两人间的气氛融洽得宛如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其实裴君泽也是这会儿才发现司谦和他还挺有默契的…哪怕他不说话,也能猜中他的大概意思。
*
拔智齿对裴君泽最大的影响不是麻药退去后的牙疼,也不是头两天不能吃饭,只能吃流食,最大的影响应该是:他两边的脸肿了。
白天拔完牙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当晚上睡前看着都还好,甚至第二天早上司谦出门时也挺正常的。
就一个上午的时间,一下就肿起来了。裴君泽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