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榻前,将铜盆放下,开始打湿布巾。
淡淡烛光下,她修长灵动的素指波动着晶莹的水珠时,宛若天然美玉,光洁无暇。
好不容易将布巾打湿后,便是最艰难的一步了——
擦拭。
呼延海莫以手支颐,侧卧在榻,宛若一尊神像。
他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愈发窘迫了。
司露无处遁形,只好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就这么直接上了手。
先从脖颈开始,慢慢延伸至胸膛、两臂……
他的身躯似一尊完美的雕塑,每一处的肌肉都是那么贲张有力,曲线丰盈,触手坚实热烫。
橙黄光晕下,随着司露的玉手来回滑动,所到之处,留下的水渍,泛着淡淡的光泽,似是镀上了一层油亮的光彩。
幽微烛火、红颜酥手、滴答水声、赤精胸膛……
构成一幅诡异靡色的画面,妖冶又香艳。
“为何不敢看我?”
发现司露全程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呼延海莫似有不悦。
司露哪里敢看,“我……我……”
她支支吾吾,呼吸急促起来,在呼延海莫的注视下,悄悄睁开半只眼睛,却又被赫然跃入视野的八块□□腹肌吓得赶紧闭上了。
“这、这……有伤风化。”
虽说大夏民风开化,却也没开化到这个地步,喜欢欣赏男子的腹肌。
呼延海莫这等粗鄙蛮人,简直是不知廉耻、礼教沦丧。
正心头暗骂着,整个人却被粗实的臂膀一把捞了过去。
他将她掳在怀中,又用手臂环住她的小腹,以一种后背相拥的姿势,与她轻轻耳语:“这便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司露的耳朵腾地一下红了,他果然知道了,是在故意捉弄她。
司露又气又恼,却被他紧缚在怀中,半点无计可施。
紧接着,湿热的唇便上了她的耳垂,在一阵阵酥痒难耐中,她听到呼延海莫近乎低哑的嗓音:“现在才是真正的惩罚。”
她面红耳赤,整个耳垂都被他含在口中,玩弄挑逗,几乎要融化了,一阵又一阵酥麻席卷全身,让她忍不住身子都战栗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司露感到快要脱力的时候,呼延海莫才放过了她。
司露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再没有半点力气。
呼延海莫起身吹熄火烛,再次从背后拥她入怀,用满是惬意的嗓音在她耳畔道:“睡吧。”
毡帐内陷入了漆黑,只有炭盆里零星的火光还在闪烁。
司露心有余悸。
呼延海莫太可怕了,他是故意的,他分明已经知道了春熙在槅扇之后,而后种种都是他故意逗弄她而想出来的把戏。
他分明是将她当做玩物。
如今餍足了,就不再追究了。
司露满心生寒,感受到身后人渐起渐落,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她蹑手蹑脚搬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翻身下榻。
来到槅扇后,春熙还在那里躲着。
司露凑近与她耳语,让她趁呼延海莫睡着赶紧溜走。
春熙依言,弓着腰钻出营帐,悄悄潜入夜色里,很快身影消失不见。
春熙走后,司露长舒一口气。
回到榻上,卧在呼延海莫身侧,等待天明。
与狼同寝,注定是一夜无眠了。
*
司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至天光大亮洒入帐内的时候,她方才清醒过来。
侍女说是呼延海莫临走前交代的,不让她们吵醒她的。
还说等她醒了,就带她去斗兽场寻他,一起用餐。
司露没有说不的权利,由着那些侍女替她梳发,装点,穿着好衣裙,一路去往斗兽场。
今日她穿了条鹅黄色的柔纱长裙,腰间束着丝带,勾勒出完美玲珑的曲线,裙摆层叠曳地,行动间宛如出水浮莲,轻盈飘逸。
呼延海莫从前见过她头戴鲜花的样子,很是惊艳难忘。
便特意吩咐了侍女替她绾在鬓边,那是一朵鹅黄色的金莲花,北戎独有的,冬日盛放的花朵。
司露本就容色绝丽,加之这些装扮,更是让人别不开眼。
是以她一来到斗兽场,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赞美声、艳羡声纷至沓来。
“天啊,这便是新王的可敦吗?太美了吧。”
“她的皮肤怎么比雪还白?”
“是啊,她身上哪一处不完美呢?”
胡人性子直爽,不将赞羡藏于心,而是喜欢热烈的表达出来。
斗兽场上本有驯兽师在表演驯兽,司露一来,目光都集聚在她这儿,看表演的人都所剩无几了。
好在呼延海莫及时从人群里出来,缓解了她的尴尬。
他腿长步阔,顷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