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莓的印象中,程清焰并不经常吃醋。
反倒是她在读高中时似乎常常因为他而吃醋。
更何况,在夏莓眼中,程清焰实在没什么必要吃醋,毕竟她从来不觉得有人能够比得上他。
她舔了下湿漉漉的唇瓣,好笑问:“你有什么可吃他的醋的?”
程清焰看着她动作,又忍不住靠近吻她。
似乎是不怎么舒心,又用牙尖磨了磨她唇瓣。
稍微咬重了点,夏莓皱起眉推他:“你属狗的么。”
于是他便又放轻了动作,极为温柔地亲了亲她,蹭着她鼻尖,低声道:“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
夏莓指尖勾着他头发,又拽了拽,忽略掉他充满占有欲的主权宣誓,思绪跳脱地回了句:“你们这行业不是很容易脱发的么,你头发怎么这么多。”
程清焰握住她的手:“你别扯开话题。”
夏莓好笑道:“我哪儿扯开话题了,你怎么说的好像我心虚了似的。”
“刚才那人喜欢你?”
夏莓盯着他表情看,故意道:“是啊,那不是很正常么,你女朋友那么漂亮。”
他皱起眉,攥着她手心轻揉,忽然低语道:“真想把你藏起来。”
“金屋藏娇啊?”
“嗯。”他俯身,亲在她葱白的指尖,“就我一个人可以看到你。”
察觉他话中的认真,夏莓愣了下。
她看着程清焰,好半晌,感慨一句:“你还挺变态。”
“……”
夏莓系上安全带:“以前高中时也没见你吃我的醋啊。”
“你怎么知道没有?”
“有吗?”
“有。”
“什么时候?”
他不回答。
夏莓又换了个问题:“吃我和谁的醋啊?”
程清焰依旧没回答,扣上安全带,将车驶出停车场。
夏莓高一时倒是收到很多告白,但都没有回应,又因为她性格过于张扬,到高二时敢到她跟前告白的男生已经很少了。
她身边玩得好的男生也不过那几个。
忽然。
她脑海中窜出一个场景。
那时候似乎是秋天,学校里的银杏叶都黄了,她刚刚确认自己对程清焰的心意,于是去向陈以年取经。
为了得到他的真传,夏莓也因此对陈以年一改从前的态度,变得谄媚。
某天傍晚,她跟陈以年正聊着这事儿走进教室。
又因陈以年的调侃,夏莓气恼地伸手要打他。
这时,程清焰坐在座位上忽然唤了句:“夏莓。”
声音很淡,没什么别的情绪。
夏莓扭头看向他,还有点心虚:“……啊?”
“过来。”他说。
当时竟然一点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如今看来,程清焰吃醋
的反应倒是如出一辙。
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和秘密,夏莓笑得窝在椅背里,觉得极为可爱,拖着长音慢悠悠道:“原来,程总吃醋是这样的啊——”
“……”
红灯间隙,程清焰侧头看她一眼。
她笑道像只餍足的猫,笑意都在眉眼间舒展开来,软绵绵的。
程清焰那点不痛快顿时烟消云散。
只觉得这样的景致,他能够多看一眼,都是他赚了。
*
周五傍晚,程清焰顺道去超市买了些菜回来。
因为工作忙,他们其实很少会在家做着吃,一般只有周末懒得出门时才会煮点东西。
不过这项工作向来是程清焰负责的,夏莓没有丝毫这方面的天赋。
夏莓将菜洗干净,去拉了窗户,又将前不久买来的一个旧专辑光盘放进去,屋子里看上去柔和又温馨。
程清焰背对着她,一边炖着汤,另一边在炒菜。
夏莓洗了草莓,喂到他嘴边,一边看工作群里发来的消息,师傅发来一条语音,说让她和付铭一块儿把汇报准备好。
听到“付铭”二字,程清焰便侧头看过来。
一看他这反应夏莓就笑得弯下腰:“又吃醋了?”
程清焰轻哂一声,不理会她,将火调小了些。
夏莓:“付铭之前是对我有点儿意思,他以为我男朋友还是学生,撬墙角比较容易,不过上回看到你后,回公司他看到我就躲,跟避瘟神似的。”
夏莓“啧”了声,装作惋惜样子,“哎,你看看你,这一暴击弄得我在公司的人缘儿都差了。”
程清焰将锅盖盖上,洗干净手,动作慢条斯理的,而后忽然捧着夏莓的脸用力胡乱揉了把她头发。
“你干嘛!”
“给你做饭还要气我?”
“谁气你了。”夏莓理直气壮,“我这不是夸你么,你这么厉害把人家都弄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