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勤奋更是令她钦佩。
世人都说太子殿下博闻广识、有昆山积玉之才,可是又有几人知他即使伤重未愈仍苦学不辍?
他的勤勉激励着昭蘅,令她也手不释卷。
昭蘅再一次感叹,没有谁能真正的不劳而获,即便是惊才绝艳的太子也并非一蹴而就。
想到这里,昭蘅忽然想到他下午已经看了许久的折子,应该提醒他歇息了,正要起身,身后投下一大片阴影,李文简站在她身后,瞥一眼她桌上写的字,道:“有个字你写错了。”
“哪一个?”昭蘅侧过脸看向他。
李文简俯身,长臂绕过她的肩头,指着纸上的一个字。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柔软的背,昭蘅微怔之后,用手压了压心口,她尽量把呼吸放平缓,再度提笔想重新写一个。
可是李文简从身后握住她执笔的手:“我教你。”
昭蘅僵在那里没有动,直到李文简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着,在纸上划动,她才勉勉强强地配合他的手去写字。
“这一竖应该出头。”终于写完了,李文简说道。
昭蘅几乎坐不稳,这个姿势就像是殿下从身后环抱着她。男人天生带有灼人的温度,只是站在她身后,并未贴紧,她都感觉背心一片暖热,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胸口抵在桌边,桌上笔山上挂着的笔一阵晃动。
李文简松开手指,直起身,仍站在她身边:“再写一遍我看看。”
昭蘅没回头,却仍感受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气,胡乱点了点头,慢慢地又写了一遍。
写完后,她转过头看向李文简:“殿下,写好了。”
李文简望着她脸上的绯红,突然轻笑了一声。
昭蘅睫毛颤动看着他,正要问他笑什么,李文简道:“写得不错。”
她知道李文简这话有很重的水分。
她对字的欣赏水平有限,但见过太子殿下的字,再看自己的字,她实在很难称自己的字“不错”。
这不过是太子殿下善良好心的夸赞。
他对自己一向很宽容。
她露出一道笑意,低下头去,又将那个字写了好几遍。
李文简负手站在她身后,看到她的头顶和瘦肩,小小的,很单薄。他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结构写得不错,但欠缺些风骨。”
昭蘅仰头,问出了那句很久之前就想问的话:“殿下,等我守过五七,能去习艺馆吗?”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我以陪伴八公主的名义去。”
习艺馆是专门教授宫廷女性经史子集、吟咏写作、楷、经典、律令乃至算术下棋等各项技能的官署,八公主她们都在习艺馆进学。
李文简垂眸看她:“去习艺馆很苦的,每日卯时开课,黄昏方歇,内教博士重律严格,无论什么身份,犯错即罚。”
昭蘅眼里充满渴望,声明:“我能吃苦的。”
“吃苦了不许回来哭鼻子。”李文简道。
昭蘅亮着眼眸,眉宇间露出少女的雀跃:“不苦!”
李文简看得高兴,他笑笑,颔首:“去吧。”
“多谢殿下。”昭蘅弯唇。
李文简又道:“学业上若有不懂的地方,可随时来问我。”
昭蘅眉眼间的喜悦更甚。
太子殿下年少便以风流文采著称,若得他的指教,她的课业必能一日千里。
“昭蘅。”李文简忽然又开口。
昭蘅听他郑重连名带姓唤自己,疑惑地望着他:“嗯?”
“东宫是你的家,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事事请示我,也不必事事忍让委屈。”李文简说。
昭蘅垂眸思量:“殿下都知道了?”
“受了委屈为何不告诉我?”李文简问。
昭蘅垂着眉眼,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她摇头说:“没受委屈我把她气得跺脚。”
李文简道:“若有下次直接告诉我,我去解决。”
“别。”昭蘅侧转过身来,有些乞求意味地看着李文简:“殿下不要管这些事。”
“为何?”
昭蘅垂下眼见,温声说:“殿下芝兰玉树,朗月入怀,却立了我做昭训,说到底,她们也只是嫉妒我、为殿下惋惜。本性未必见得有多坏。”
李文简意味深长地看了昭蘅一眼:“本性不坏,会当着宫人的面拦着给你难堪?”
“是呀,她们也只敢背着殿下对我逞口舌之快了。”昭蘅道:“我不跟她们一般计较,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
李文简皱眉。
昭蘅又道:“殿下胸中有丘壑,眼中有天下家国,您的威仪不应施加于后宫一隅。我在浣衣处多年,有我的生存之道,对付王若虞之流还不在话下。”
说完,她朝李文简莞尔一笑:“更何况也未必是我受委屈,那天我把她气得跺脚呢。”
女子间的纷争由他出面的确不好,昭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