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挺拔的身躯直直的立着,没有因亓官昱的动作而不稳半分。
他把亓官昱送进门,一个其貌不扬毫无存在感的男人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礼盒跟在亓官昱身后一同进去。
等人走远后,容衍不知对着何处,说了句,“找人盯着点。”
久久没有回复。
……
*
阮软换上嫁衣,张开手由着三四个丫鬟围着她整理细节。
最后她拿着团扇盖上红盖头,被扶着走出去。
视野里几乎一片红色,低下头只能看见很少的一点路面,走动间红色绣鞋时不时撩动裙摆。
她还是第一次穿嫁衣,虽然是假成婚,但此刻盖着盖头走去拜堂的路上。
她还是觉得这种体验有点太过于新鲜了,心中不免生出些奇怪的紧张。
扶着她的人走得很慢,不至于让她在视野受限的情况下走的不稳。
饶是这样的速度,阮软还是感觉没过多久就到了大厅外。
或许是她有点心不在焉的原因?
阮软没有多想,站在容衍身边时,收回了所有思绪。
宾客们都已入座,不时与身边的人小声交谈几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维持着笑意融融的样子。
亓官昱坐在首位,之前跟着的那个小侍已经不见了踪影。
十五分钟前,成勇避开人来到一荒僻安静处。
拿出随身携带的礼物盒,从中取出一套古怪的工具。
只见他拿着东西在脸上随意捣鼓了七八分钟,整张脸顿时都变了样子。
隐在暗处的人一直盯着他,看他接下来换上了一身熟悉的衣服,对他的目的有了猜测。
下一秒,他闪电般出手直击弱点。
成勇只看到一个黑影逼近,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晕,被五花大绑的关押起来,等大人定夺。
另一边亓官昱等得有些焦灼,安排好的人现在还没来,怕是已经出事了。
他倒不怕这件事泄露出去,只是本来设计的好戏现在看不成了,脸色难免有些难看。
这次倒是小看他了。
本想趁着大婚时人多杂乱,浑水摸鱼,没想到这时候他也没有松懈。
……
阮软由丫鬟扶着,举着团扇和容衍一起走到众人前。
二人靠的不远不近,走动间容衍余光皆落在身侧的新娘身上。
他们在蒲团后停下,前面是两把空着的椅子。
容衍幼年时父母双亡,陛下今日也没要来的意思,因而上面就没有坐人。
大家都自觉安静起来,亓官昱端着一杯酒斜斜看向他们,还是有点不甘心。
容衍转过身对着阮软,耐心的等着丫鬟扶着她转身过来,眉眼间皆是笑意。
他隔着扇子用两只手小心地碰上她的红盖头,正要掀开——
“朕应该来的正是时候。”
亓官曜一袭红衣夺目,倒像是来抢婚。
各位官员顷刻间反应过来,顿时纷纷跪地请安,就连亓官昱和容衍也弯腰行礼。阮软也就跟着做了做样子,没跪。
亓官曜掠过一众官员,径自到上首坐下。
手托着腮,眼神落到面前的两位新人身上,淡淡的。
“平身吧。”顿了顿,他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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