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倾歌的话,岳婉蓉的眼睛微红。
“你这孩子……”
“娘,”缓缓放开岳婉蓉,夏倾歌轻声继续,“我和天绝走到今日,是相互扶持的结果,他对我好,我自然也加倍的对他好。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很多事情都不比计较的那么清楚。”
感情,从来都不是生意,也不是付出就要求回报。
当初她为了救夜天绝,以身试毒,没想过回报,而今,夜天绝护着她,护着他们的孩子,护着他们的家人,也没要求过什么。
这才是家。
听着夏倾歌这话,岳婉蓉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你说的对,都是一家人,我不应胡思乱想的。天绝是个好的,他对你好,对我和你爹也好,对长赫也好。救你小舅舅,他自会尽力,不会想些其他的,更不会觉得这是个麻烦,是我想差了。”
“娘,这次还真是你想差了。”
对上岳婉蓉的某猪,夏倾歌眼里更多了几分温暖的笑意。
“去救我小舅舅这件事,原本我是打算着什么时候对上司徒家,才一起救的。却不成想,夜天绝早早的就把事情安排下去了。他是主动做的,而且是在安排好之后,才告诉我的。我知道,我不应该认为他为我做所有事,都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他也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人,在为这个家筹谋。娘,我知道你怕我们给他添了麻烦,造成了损失,可是一家人不就是这样嘛。互相帮扶着,才能越走越远。我记着他的好,也加倍对他好,这不就挺好。”
“是啊,你想的比我明白,你说的对,说的对。”
岳婉蓉连连点头。
脑海里,全是夜天绝看夏倾歌时候的温柔模样,她悬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拉着夏倾歌又说了一会儿话,素心来传话,说前面的饭菜都准备好了,让夏倾歌和她去用膳。
夏倾歌也饿了,便跟着岳婉蓉去了。
知道夏倾歌他们要来,岳婉蓉安排着人,做了不少好吃的,尤其是专门给孕妇滋补的,更是做了不少。
这一顿,夏倾歌吃得满足。
饭后,夜天绝扶着她回了早就预备好的房间。
进屋之后,夏倾歌就发现,这屋子里的布置,和她在安乐侯府时候的闺房很像。只不过,临近门口的位置,多放了一个黄花梨做框架的双面异绣屏风,一面绣着百子千孙的图样,一面绣着喜乐平安的大字。
那字笔走龙蛇,哪怕是绣出来的,依旧颇有几分力透纸背的感觉。
这是夜天绝的字。
夏倾歌瞧着喜欢,她看向夜天绝,眼睛亮亮的,“这都是你安排人布置的?和我的闺房好像。”
“嗯。”
夜天绝点头,扶着夏倾歌进去坐到桌边上,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得暧昧。
“想当初,我没少偷偷的溜进去,自然是想念的紧的。一时半会儿,只怕咱们还回不去天陵,更何况,即便回去了,我也不好再带着你溜进去住闺房,所以,把那房间搬到咱们这庄子上,日日的回忆着以往的甜蜜,不是挺好?”
“是回忆以往的甜蜜,还是回忆某些人以往的不知羞?”
“不知羞也是甜蜜的。”
夜天绝的话,说的理直气壮。
夏倾歌听着,嘴角微微抽了抽,却一时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耸耸肩,她一阵无语。
许久,她才抚摸着肚子,生硬了挤出了一句。
“别教坏了孩子。”
“我的孩子,没那么容易学坏,”夜天绝说着,随即坐到夏倾歌的身边,“怎么,你不喜欢这房间?”
“喜欢啊。”
这里的布置,让她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人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的时候,大约都带着几分青涩的美好。她和夜天绝最初的相遇,也许没有多少浪漫,反而在一日日的算计中挣扎,可是,每出现一件乱子,夜天绝每出现一次,她都更明白他对自己的好几分。
大约也是这样,夜天绝一点点住进他的心里的。
勾勾唇,夏倾歌眼神温柔。
“我记得你最初爬窗的样子,尤其是还带着冥尊的面具时,口口声声的提起战王,就跟在说个陌生人似的。你啊,装的还挺像。”
“你男人,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是是是,你最好。”
夏倾歌附和着,脸上都是笑意,听着她的话,夜天绝低头在她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亲。
像是惩罚似的,许久他才放开她。
“坏丫头。”
“怎么,我称赞你,到最后还成了我的不对了。夜天绝,你可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明明是你敷衍我,夸的那么不走心,不想娘那么疼我,夸的我心里美滋滋的。”
说起岳婉蓉的夸赞,夜天绝的眼里像是藏了星辰大海一样,亮亮的。
夏倾歌看着,不禁失笑。
想当初他也是个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