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夏倾歌就回了排云阁。
虽然老太君已经安排了人,可她这边,也不能放松警惕,等熬战回来,让他盯紧了夏长霖,也是必要的。
只是,不知道夜天绝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想在皇上赐婚前,见一见他,她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夜天绝说。
不过,这也只是夏倾歌的想法。
夜天绝还在忙呢,哪那么容易就回来?
这一夜,夏倾歌和简若水两个人,又安排了不少事,她们几乎一夜未睡。因着记挂着夏明博的伤势,隔日一早,夏倾歌便急匆匆的去熬药了。
书房里,夏明博已经醒了,只是他脸色一片苍白,眼里也没有什么神采。
这次夏长霖伤他,伤了身子是小,他最受伤的是那颗心。
“爹,药来了。”
夏倾歌进来,看着夏明博那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低声开口,唤回他的思绪。
听着夏倾歌的话,夏明博微微点头。
“辛苦你了。”
“辛苦的是娘,她照顾了你一夜呢。”
夏倾歌说着,随手将药交到了岳婉蓉的手上,岳婉蓉熟练的为夏明博喂药。
夏明博看着送到嘴边的药,眼睛酸酸的。
“婉蓉……”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喝药吧,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正经事。”
“哎。”
低声应着,夏明博什么都没再说,他乖乖的低头喝药。
夏长霖不在乎他,可这家里,还是有人在乎他的,夏倾歌、岳婉蓉、还有老太君……他总归不能为了一个不孝的儿子,再让关心他的人担心、伤心。
看着夏明博喝药,岳婉蓉也松了一口气。
之前,看着他呆愣愣的模样,她真怕他这心里,会想不开。
药,很快就喝完了。
夏明博这才看向夏倾歌,“那孽障可有消息了?”
听着问话,夏倾歌微微摇头,“祖母和我,都安排了人出去找,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结果。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就算没有消息,夏长霖也会自动上门。
毕竟,他的目标是安乐侯府。
听着夏倾歌的话,夏明博脸色冷凝,“那孽障,想在安乐侯府做主,我怀疑他这次回来并不单纯。”
“爹,这些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嗯。”
说着,夏明博指了指书房墙上的画。
“那画后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有我的印鉴,还有代表身份的玉佩,你都拿着。昨夜里,在见那孽障之前,我已经写好了几封信,就在书案的抽屉里,你拿过去一看就明白。我这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你把信拿过去,若是有需要,就让人拿着我的玉佩,和信一起送出去,或许有用。”
夏倾歌知道,夏明博不简单,听了这话,她心中更笃定了不少。也不矫情,她快速按照夏明博说的,去拿东西。
印鉴、玉佩、信……
这大约就是夜天承想让夏长霖拿到的,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嫁衣裳。
夏倾歌想着,她快速将东西收好。
只是,她还没等再和夏明博说两句话,就见门房的小贵子跑了过来。
连带着老太君,也一起来了。
“倾歌……”
“祖母,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听着问话,老太君看向小贵子,小贵子不敢耽搁,他将你开口。
“回大小姐、侯爷、夫人,是四皇子带着瑞公公来了,说是有圣旨,请大小姐去前面接旨。”
“圣旨?”
赐婚的事,夏倾歌早有心里准备,可是她没成想会这么快。
而且,夜天承也来了。
脸色不由的暗了暗,夏倾歌眉头紧蹙,“我知道了,你去前面回一声,就说我爹受了重伤,我正在为他施针治疗,不能中断,等我这边一结束,立刻就去接旨。”
“是,奴才这就去。”
小贵子说着,便应声出去了。
见他厉害,岳婉蓉才到夏倾歌身边,“倾歌,这可怎么好?”
“娘,没事的,”拉着岳婉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夏倾歌勾勾唇,她缓缓看向夏明博,“爹,我先为你施针。”
“倾歌,你……”
“我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施针的时间刚刚好。”
感情,不是理智能左右的。
这圣旨,她不想接。
知道夏倾歌的心思,夏明博不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是爹没用,倾歌,委屈你了。”
“不委屈,这只是一时的。”
淡淡的说着,夏倾歌快速为夏明博施针。
本来,依照夏明博的身子状况,这施针完全没有必要,不过,有聊胜于无。
更何况夏倾歌要的,是心灵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