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燕少景与宁栀的心不由得狠狠一跳。
宁栀率先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玉师兄,抛下这些无辜百姓逃跑不可能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阻止这场浩劫,对不对?”
“是,但若用那个法子,我们或许会死。
你们都知道,我灵清神宫自立宗以来,神宫中收录了从古至今所有有所记载的各类阵法。
但与此同时,灵清神宫同样也留有几张不为人知的底牌。
你们所知道的溯洄阵法是其中之一,我接下来的要说的便是另外一种。”
时间紧急,玉子清也来不及仔仔细细的与他们细说,只得简单阐述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以我们三人的神魂为引,体内修为灵力为辅,以自身成阵,在杀阵启动的那一刻与其相碰撞。
与此同时,我也会启动溯洄阵法。
若一切顺利,阵法之力也足够强大,便有可能抵消杀阵带来的屠戮之力。
吴定国的百姓可活,我们也有机会重回修真界。
可若失败,我们依旧会死在此处,且再无任何转机。”
“你有几成把握?”
“不到五成。”
“连五成都没有吗?”
玉子清苦笑,这阵法极难,我修行尚浅,若是今日在此的是我父亲,兴许还能多上几成把握。
“不到五成,也够了。”
宁栀打断两人谈话。
“我辈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一线生机。
倘若这次真的交代在这里,那我也认了。
我想活。
可我也清楚,倘若今日我为了自己活命而弃这些无辜百姓而不顾。
即便来日活着回到修真界,我也会生出心劫,从此修为再无进益。
所以,我不会逃,也不能逃。
但这只是我的决定,你们呢?”
“我与你一样。”
燕少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出口。
但三人一向最为苍生考虑的玉子清却迟迟没有表态。
他在这一刻,居然犹豫了。
“子清?”
“玉师兄,你是还有什么旁的顾虑吗?”
“这个阵法是以自身神魂为引才得以设下,按理说,设下阵法的人不可能活着。
我们并非此间之人,所以才有几分存活之机。
可,无论成功与否,身为此间之人的久玉、乔攸宁与乔璟却是必死无疑!”
两人都没有想到,玉子清犹豫的理由竟会是这个。
宁栀正欲开口,却突然愣了一瞬,眼露惊讶。
片刻之后,宁栀神情古怪的拉住玉子清的手。
“玉师兄,乔攸宁说,她有话要告诉你。”
玉子清神色大震,紧接着不停变换。
燕少景可以发誓,这一定是他第一次见到玉子清的脸上露出如此丰富多彩的神情变化。
而宁栀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将身体的使用权还给了乔攸宁,选择让自己的意识陷入暂时沉睡的状态。
乔攸宁借着宁栀的灵力与玉子清心神沟通。
所以即便是宁栀自己,也不知道乔攸宁究竟同玉子清说了什么。
等到属于宁栀的意识回笼,再次占据这具身体时,玉子清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开始吧。”
“嗯?”
“你们都不怕死,我又怎么好推脱。
尽人事,听天命。”
三人御剑来到屋顶最高处,分站三处。
“从现在开始,你们跟着我做。”
话音未落,玉子清直接以指为刃划破掌心,燕少景与宁栀,鲜血慢慢渗出。
但却没有一滴滴落在地,随着玉子清低声吟唱古老咒语,那些从他们掌心渗出的鲜血慢慢飞到半空形成复杂古老的符文。
符文在他们的头顶慢慢升腾,越变越大,最后化作三道流光分别没入三人体内。
与此同时,白光大作。
他们的脚下顿时出现一轮血月为底,上面刻画了无数繁杂符文的法阵。
身处法阵中央的三人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与精力在飞速流失。
与之相对应的,阵法之力也在不断加强。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城中杀阵正式启动的那一瞬间,他们脚下的阵法也被催动到了极致。
巨大的撕裂痛感袭来,让宁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会死在这里。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会活着回到他们自己的世界之中,还是与无数无辜的吴定国百姓一样,死在这场白袍仙早就算计好的阴谋之下。
体内灵力流失的越来越多,他们的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在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再看到修真界太阳的这一刻,宁栀终于鼓足勇气顺从了一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