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闹哄哄的,唯有老皇帝这里,是宁静的。
他累了,宫人服侍他先休息。
墨忱卿则和白劫一起,将定王极其党羽的罪证、以及慕容直篡国罪证,搜集整理,一条条按律按典誊写清楚。
忙到傍晚,这巨大的工程也只是进行了一小部分。
墨忱卿请辞回府,老皇帝允了。
空气里都是血腥味。
一路上,没有平民百姓的身影,明明是春天了,路上萧瑟如秋。
直到回到府里,闻到饭菜的香气,他才恍然回神。
这是到家了。
一切仿如梦幻般不真实,流浪了数月之后,他终于可以暂时地、光明正大地回到他的家了。
有妻子在的家。
门房流着泪迎出来,嘴里喊着:“小王爷您终于回来了,王妃在府里等着您呐!”
墨忱卿点点头,迈步进门。
虽然王府被一分为二,但这半边的花花草草都没被动过,甚至连花径下的鹅卵石裂纹都还是从前的模样。
只是府里的下人,没以前那么多了。很多老面孔没了,留下来的倒还是老面孔。
一路上下人们皆是激动不已地迎接他回来,他步伐平缓中透着急切,渐渐带起了风。
到主院门前,秦桑倚
在门旁,笑看着他,他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认识我了?”
她嘻嘻笑着。
墨忱卿默了一瞬,一把将她搂入臂弯,紧紧抱住不放松。
“勒死我了!”秦桑在他怀里扭动,“力气太大了啦!”
他深吸了一口气,“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回房去抱吧,他们都看着呢。”秦桑娇声道。
墨忱卿便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他们的屋子。
满院子都是探头探脑的人,心里都替主子和主母高兴——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两人回到屋里,墨忱卿迟迟没有将她放下,她催促:“放我下来呀!你不累啊?”
“不累。想永远抱着你。”
墨忱卿望着她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秦桑索性不再催促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颏上啄了一下。
“我好想你。”
一句话勾起墨忱卿藏在心里翻滚了许久许久的思念之情,他咬住她的唇,深吻起来。
秋水红着脸退出,顺手带上了门,对外面那些探头探脑的丫鬟小厮挥手示意,不要弄出动静来,赶紧撤。
屋里,墨忱卿并不敢太疯,秦桑近来身体不好的事情他通过陆南的通风报信
早就知道,再加上今日在城墙上吊了那么久,很是伤身,所以,他极是克制。
秦桑捧住他经历了风霜而更加英朗的脸,轻轻吻上他眉梢,“比以前沉稳了。”
他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于是轻笑:“你身体要将养,现在是太弱了。”
秦桑吸了吸鼻子,吐气如兰:“可我想你了。”
墨忱卿温柔环住她的腰肢,动作极尽轻柔,“好。”
……
秦桑的身体确实太弱了,没多久,就在墨忱卿的温柔攻势下睡了过去。
墨忱卿只让她睡了小半个时辰,便叫醒她,端了碗营养粥来,哄她喝下再睡。
她睡得眼睛都睁不开,墨忱卿将她揽在怀里,一勺一勺喂她,她迷迷糊糊吃完一碗粥,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有多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心的觉了?
从墨忱卿失踪那一天起,她悬着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无数个夜里,即使沉沉入梦,也会在夜半惊醒。
这一觉,她几乎睡了一个轮回,从黑夜到白天,又从白天到黑夜,醒来时,房中还掌着灯。
她揉揉惺忪睡眼,还在犯迷糊,“天还没亮啊?我怎么这么饿?相公,起来搞点饭吃再睡?”
没有
回音。
她偏头一看,床上哪里有墨忱卿的身影?
她脑子一下糊涂了起来,什么情况?明明她是抱着他入睡的!
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亦或者,这根本就是个梦?
“相公?秋水?”
她慌乱爬起来,连喊了几声,趿拉着鞋就跑了出来,不想一头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里,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嘶……想撞死我啊?”
“我看看,这是怎么了?你那么慌是要去做什么?”
墨忱卿捧住她的脸,在她鼻尖亲了一下。
“你这么晚去做什么了?我醒了不见你,还以为是梦,所以就追了出来。”
墨忱卿反应了有一会儿,“这么晚?现在还不到戌时……今天也确实晚了些,有点事耽搁了,以后不会了,我若是回来晚,会让人来知会你的。”
“什么?大半夜的你还出去做事了?”
墨忱卿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