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蠕动嘴唇,“我以为,我很欣赏你,你必然也不至于讨厌我。我这个人,确实优点不多,但好歹,我对你是真诚的。”
“三皇子的真诚莫要给错了人。”秦桑神色淡淡。
三皇子微微闭了闭眸,显然,这话对他的伤害更大。
良久,他道:“阿桑,你莫要信错了人。墨忱卿他……他实在不是你的良人。”
秦桑但笑不语,那笑意,也只是浮于表面。
“你知道吗?墨忱卿他就是那个银面反贼!我早就知道,我的情报网遍及天下,他做什么,逃不过我的眼线的!我没有告诉父皇,因为我不想他死的很惨!我和他,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
秦桑并不觉得震惊。
初入京城那晚,她第一个遇见的京城里的人,就是这位三皇子。
彼时墨忱卿就告诉过她,这位是位搞情报的好手,天下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后来这位三皇子很低调,甚至还有些纨绔在身上,但她一直没低看了他。
连六皇子那样的小孩子都会被害,他一个有实力的皇子却能安好无损地活到现在,说明什么?
说明他还
是有实力!
而且很会隐藏实力,懂得藏,更懂得相时而动。
秦桑淡淡笑着,“三皇子的情报真的很准么?是我相公他不如以前了么?竟然让三皇子你觉得,他会被困江南囹圄,连你那太子皇兄和慕容博都打不过?还是说,有人故意想让三皇子误会一些事情呢?”
三皇子愣住了,但也只是一瞬,他执拗地道:“我相信我的判断!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聪明了,除了他,没有人做得出那样惊天骇世的事!”
他眼睛里忽而充满恨意,“他居然造反!他居然敢造反!阿桑,你一定也没想到,他好大的狗胆!”
秦桑冷笑:“你要非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只能说,祝你好运吧。不要被人算计了,还要帮人数银子。啊,不对,像你们夺嫡之战,已经不是数银子那么简单,是……”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得略显邪肆,“是掉脑袋的事情。”
慕容直骇然,想要去捂秦桑的嘴,又觉得僭越,他紧张地斥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你知不知道,这真的是掉脑袋的事情!”
秦桑毫不示弱,回怼他:“你也知道大逆不道?那你还
把掉脑袋的事情往我相公身上栽?慕容直,你可是当今三皇子,你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的后果吗?!”
“原来,你心里只看重墨忱卿。你怕他掉脑袋,你就不怕他真的谋反吗?!”
“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他不会做那样的事。三皇子若是没有其它事,就请回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秦桑下了逐客令。
三皇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闭眼一叹,“秦桑,你好自为之吧。如果你什么时候决定和他断绝关系,弃暗投明,我随时欢迎你。”
秦桑很想抽这神经病一顿,但她现在还没复原,犯不着为这样的神经病伤害自己。
“三皇子还是别抱希望了,我相公回不回来,我都是他的妻子。”
三皇子气愤而去。
他走后,秦桑越想越不对劲。
慕容直这个时候不在东宫给太子奔丧守灵,老往她这里跑做什么?
灵不用守了?
装都不装了?
秦桑觉得怪异并非是空穴来风。果然,第二天,就生了大变故。
朝堂上忽然宣布,皇帝前些日子执意要去墨州给墨王爷奔丧,不想途中生病,这一病就是月余,最终不治。
国不可一日无君,
定王主张由三皇子登基,然后前往墨州,扶灵柩回朝,举行国丧。
举朝惊也不惊。
皇帝这么多天不上朝,本就引起诸多猜疑,很多有小道消息来源的,都知道皇帝是去了墨州。
定王那司马昭之心,也是路人皆知。
至于定王要如何实现他的野心,朝中诸臣都持的是观望看戏的态度。
三皇子登基?
三皇子就是个跳板吧?
原本,大家都以为六皇子会是跳板,毕竟那是梅妃养大的。
而梅妃和定王妃,那是亲姐妹。
拱六皇子登基,挟天子以令诸侯,确实是条捷径。
可惜后来六皇子摔成了傻子,完全没了利用价值。
其实二皇子做个跳板也不错。
二皇子的母亲出身不好,只是个宫女,除了有点姿色,别无所长,既无头脑也无手段甚至都没有什么才艺,二皇子是皇帝酒后与该宫女发生关系产下,别个是母凭子贵,奈何这二皇子也是个没脑子的,以至于母子两个都没有什么依靠和盼头,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没有什么竞争力。
太子薨逝之后,按长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