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春雨街上,秦桑正式挂牌营业。
忱心堂一进门的地方,就是挂号处。
挂号处往里走,用屏风隔出来一个宽绰的单间,是用来看诊用的。
单间外面,又摆了长排的椅子,给挂号排队的人休息用的。分了男女两个区域,男左女右,中间用屏风隔离开来。
楼上也隔离了起来,正在装修。
今天来看诊的都是京中贵人,即便不是贵人,这京中是个人都说不定有深厚背景,她不敢大意的。
何况,对待病人,她一向都是温暖贴心的。
今天第一位病人是敬国公府上的一位夫人,在敬国公府里地位举足轻重,本来这位夫人拿架子,非得要秦桑上门去给看病,秦桑没有直接拒绝,只说现在脱不开身,如果需要上门服,务,得等晚上。
敬国公家的这位夫人得的是急症,等不了,只好来医馆了。
秦桑给她检查过后,确诊急性肠胃炎,施针过后,又拿了一瓶丸药给她。
针灸很快就起效,这位夫人很快就不觉得疼了,“哎,好神奇!果然就像外边传的一样,你医术了得!”
秦桑温声说道:“虽然不疼了,但是病灶还没有清除
,按时吃药,不舒服随时回来就诊。”
“行,多谢你了秦大夫。”
她道了谢,往外走,到门外的时候,就听她跟丫鬟说道:“要不是实在腹痛难忍,本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找她的!找她是给她面子,竟然还敢跟本夫人拿乔!还不是倚仗着忱卿世子宠着她,狐假虎威!”
秦桑听得清清楚楚,她身边的秋水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恼道:“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卸磨杀驴,这也太过分了!”
秦桑瞟她一眼,“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都行,但是这卸磨杀驴,谁是驴啊?”
“啊呸呸呸!是婢子错了,婢子嘴瓢了。”
秦桑拿手指点了她一下,“你呀。叫下一位病人吧。”
“好嘞。下一位,慕容雪……啊,是雪郡主!见过雪郡主。”秋水急忙行礼。
秦桑抬眼看,只见进来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宽大的白色纱裙,头上戴着帷帽,看不出身材也看不见样貌,但给人感觉气质出尘。
秦桑冲她点点头,“请坐吧。”
慕容雪坐了下来。
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慕容家的人,皇族。
“哪里不舒服?”秦桑语气温和。
慕
容雪没说话,跟着她来的嬷嬷代为回答:“秦大夫,今天郡主看病的事,你得先保证不泄露出去。”
“放心吧,不会的。”
“你发誓。”
“行,我发誓。”
秦桑指天说了句誓言,老嬷嬷才又开口:“郡主已经十六岁了,至今没来癸水,也吃了些药,没有效用。”
“才十六岁,不来也正常。有的人一年一次,几年一次,甚至从来没有,也不耽误生儿育女。我先给郡主看看吧。手腕伸出来,我先给你把把脉。”
慕容雪伸出纤细的皓腕。
好家伙的,这又白又细的腕子,都能看见血管在轻轻搏动。
她穿着宽大的衣裳,一开始还真没看出来这么瘦。
秦桑给她诊脉,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
“郡主,您成亲了吗?”
这样水晶玻璃一样的人儿,碰一下都怕会把她弄碎了,秦桑说话都捏着小心。
慕容雪没作声,回答的依旧是嬷嬷,“有了人家了,还没出嫁。这就快要出嫁了,所以过来看看。”
秦桑细细把完脉,又问了些她平时诸如饮食习惯的问题,问完,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郡主,我给你开两个方子
,一个是食疗养生方子,另一个是药方,我这里暂时没有药材,你让人去燕春堂取药。记着一定要去燕春堂,若是在别的药铺抓药,不能保证质量。”
秦桑喊秋水提笔书写药方。
秋水识文断字,且字写得比她强多了。
七娘给她挑了个好丫鬟。
郡主的嬷嬷问道:“秦大夫,咱们郡主这到底是个什么病?”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营养不均衡导致发育有点晚,按照食疗和药疗两个方子进补,身体气血补足了,自然也就好了。”
嬷嬷半懂不懂,道了谢,搀了慕容雪郡主,拿上药方告辞出去。
秦桑没急着叫下一位,问秋水道:“这是哪家的郡主?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位是定王府的郡主,定王府有五个儿子,女儿么,就这么一个,宠着呢,定给了太师家的嫡孙傅一亭。”
“定王府?”秦桑微微皱眉。
“是定王府,怎么了?”
“没什么,叫下一个吧。”
秦桑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
这冰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