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看向墨忱卿,“这是……皇帝来了?”她小声问。
墨忱卿点点头,“大概率是。不必紧张,皇帝也是人。”
皇帝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但秦桑说不上是为什么,还是有些紧张。
“他不会为难你吧?”她小声问道。
墨忱卿笑了:“他肯定会为难我,我现在还能退吗?”
秦桑也释然地笑了,“也是,既然不能退,怕他作甚。”
墨忱卿揉揉她今天梳得很顺的头发,安抚她:“不怕,有我呢。”
她躲了躲,“你好不容易给人家梳好的头发,揉乱了。”
墨忱卿勾唇宠溺一笑。
两人各自牵着马,大步流星往前走。
离那金黄恢宏的队伍越来越近,渐渐能看见人了,最前面一队是开道的车马,大概有十几辆,也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墨忱卿低声解释,里面坐的是朝中官员,武官骑马,文官坐车坐轿。
大昊王朝以文为尊,前面是文官,后面则是武官。
但这不是全部文武官员,后面还有呢,这些官职不那么高。
文武官员后面是清道的清游队。
紧随其后的是整齐划一的禁卫军,身穿盔甲,腰挎宝剑,手执十
二面龙旗,简直气势如虹。
龙旗后则是专用车队,其中包括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等。每辆车均由4匹马牵引,有驾士14人、匠人1名。
这还没算完。
这些后面接的是禁卫军和官员,再后面,则是一队庞大的乐队,吹鼓手,边走边吹奏乐曲,鼓呀铙呀笛呀箫呀笳呀的,光是乐队就有近千人,吹奏出来的乐曲振聋发聩。
乐队之后,卫兵举着各种明黄色幡、幢、旌旗。在这支队伍中间,还穿插和夹杂着手持兵器的骑兵和步甲兵。
太复杂太庞大,秦桑根本就搞不懂,墨忱卿便耐心地一一给她解释。
这这后面的才是皇帝乘坐的玉辂。玉辂由太仆卿驾驭,前后有几十位驾士簇拥,两侧则由左、右卫大将军护驾。
紧随玉辂的是禁军的高级将领和宦官。在这些护驾官员的外围则布列着多队禁军的骑兵和步卒,每队禁兵都在20人以上,并配备有1名军将率领。
禁兵配备有弓、箭、刀等兵器,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的情况。跟在禁兵后面的是由孔雀扇、小团扇、方扇、黄麾、绛麾、玄武幢等组成的
仪仗。
皇帝的车驾后面还有一支“后部鼓吹”乐队,乐队配置的乐器与玉辂前的鼓吹乐队差不多,只是规模小了些,约有三百人。
乐队后面是皇帝的专用车驾,什么方辇、小辇、腰辇、金辂、象辂、革辂、五副辂、耕根车、安车、四望车、羊车、属车、黄钺车、豹尾车等,都是秦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
左、右威卫折冲都尉各率200名兵士,分作4行横排,分别执大戟、刀盾、弓箭及弩,尾随豹尾车,作为掩后。每辆车均由马匹牵引,并有数量不等的驾士随从。在这支车驾队伍中,依旧还有一些朝廷官署的官员骑马随车而行。
走在仪仗最后的是后卫部队,前面是由两位将军率领的左、右厢步甲队,共48队,分作前后两个方阵,每队30人,以一面旗帜为前导。
好家伙的,这仪仗队算下来,竟有五六千人之多!
秦桑忍不住咋舌,“真有面儿。”
她眼睛里充满嘲讽的意味。
这一路行来千里饿殍,和眼前的世界简直判若两个世界!
这华丽无用的仪仗队,全都是鲜血白骨堆砌而成!
墨忱卿似笑非笑,只动
了动唇角。
“一会儿见着皇帝,我是不是得跪啊?”秦桑又问。
墨忱卿安抚她:“委屈你了,意思一下就好。”
秦桑嗤笑,“也没有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到了眼前,仪仗队分作两队,左右而立,闪出一条路来,车马也停在路两旁,文官下车武官下马,侍立一旁。
乐队更近了,那震耳欲聋的乐声差点把秦桑送走。
好家伙的!
相比较起来,他俩寒酸的跟什么似的,就两人两马,因为赶路的关系,搞得还风尘仆仆的。
即便洗了澡换了衣裳,也还是很寒酸。
好在,华丽不够,颜值来凑,两人这颜值放在这个队伍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墨忱卿自不用说,长得好,鲜有能出其右者,经历了战争的洗礼之后,身上隐隐生人勿近的杀伐之气,这两种特质揉杂,使他整个人都如威严神祇一般!
至于秦桑么,也不差的,当过兵,有文化,形象气质就比一般的女人高出不知多少,站在墨忱卿身边,很有点珠联璧合的感觉。
两旁仪仗队的人都很好奇墨忱卿带回来的女人,身份高的人光明正大地看,身份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