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也不能说不好,高档的食材完全做出了让人赏心悦目的样子,但比起那晚吃到的山珍铜锅,差了不少呢。
男宾与女兵是分坐前后院的,秦桑入乡随俗,没有硬改习俗。
女宾们在后院。
开席不多久,前面就差人来问,那天在山上煮铜锅的厨子哪里去了,为什么还要藏起来。
秦桑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只好让人去回,那人不是厨子,他有公务在身,已经走了。
蒋员外嚷嚷着要把人请回来,花多少钱都请回来,秦桑回了他一句:倾家荡产也请不回来,人家身份地位高着呢。
蒋员外不信邪,身份地位高?能高到哪去呢?再高能高过他去?
陈师爷心念电转,急忙劝住了蒋员外。
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高人,但他就是莫名感到敬畏。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秦大夫这里的人,都要敬畏。
蒋员外虽然听劝,没再嚷嚷要那个厨子,但还是有些唉声叹气的。
陆北今天充当半个主人,在主桌上坐了副陪的位置,司职劝酒。
蒋员外说的厨子就是他,他当然知道。
今天算是给他家未来主母面子,给这帮人劝酒,
若不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意县令也得敬他三分好吗!
还想他给他们当厨子?
想屁吃呢。
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陆北今天这个副陪做的还是很尽心尽力的,蒋员外和马县令都喝得很足,张老道更是逮着机会猛灌。
方贤也喝了不少。
好酒好菜,几桌男人都喝高了,开始解锁吹牛皮模式,陆北听不下去,溜了出去。
他溜达到医馆大门口,恰巧就看见秦桑也探头探脑往这边移动。
呵……她果然不适合应酬。
“秦姑娘。”陆北迎了上去。
“你个陪酒的怎么溜了?像话吗?”秦桑打趣道。
“任务算是完成了。”陆北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问道:“秦姑娘,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你何苦为了这几个人委曲求全大办宴席呢?这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如意县在他的治下,并没有很出色。”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吧?这马县令如果倒向了那个女人,日后就算他过来求我,我也断不会与之为伍。但他现在选择了我们这个阵营,何况也不是个坏人,那我们总不好往外撵人吧?”
“算他眼睛不瞎,没有选错了队伍。
但若是说能力,一般吧。”
“他能力一般,他那个师爷倒是不一般。还有蒋家,倒是财大气粗。”
陆北还是挺瞧不上这点小势力的。
“你知道蚂蚁搬家的故事吗?”
秦桑问道。
陆北道:“秦姑娘是想说,蚂蚁的力量虽小,但很多蚂蚁汇聚起来,力量就大了。是这个意思吗?”
“你这不是都懂吗?那还来问我?”
陆北若有所思。
懂是懂的,但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想了片刻,点点头,道:“受教了。”
秦桑摆出她的处世哲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我们交朋友不能挑挑拣拣,应该真诚对待每一个对你善意的人。”
陆北点点头:“嗯。秦姑娘说的对。”
两人正聊着,忽然几个人朝这边跑来,吵吵嚷嚷喊着救人。
秦家老两口以及秦安夫妻也在其中,秦桑微微皱起眉头。
一群人跑到近前,秦桑看到了用门板抬着的人——果不其然,秦安的长子,乳名山子。
“秦桑,秦桑,你大侄子肚子疼,你给他看看吧!我们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你给孩子看看吧!”
这应该是打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从秦安口中听
到的比较像人话的话了。
虽然依旧不像话。
“先抬进去吧。”秦桑面无表情。
她朝陆北摆摆手,陪着进医馆里去了。
几名大夫都在,秦桑点了一名大夫先去看诊,她先去洗了手。
秦安媳妇扑上来,哭天抢地,“秦桑,秦桑你救救山子!”
秦安暴躁道:“你不要走!你想怎么样你说。”
秦桑冷冷瞪了他一眼,“再吼就抬着你儿子滚出去!”
秦安立刻噤声了。
没等秦家其他人开口,秦桑又吼:“还有你们,谁再出声,就都给我滚!我不欠你们什么,你们要想治病,都给我站一边,闭嘴!”
“你吼什么,不……”秦老太不信邪,非要找但面子回来。
秦桑毫不客气:“陆北!”
陆北进屋,拎起秦老太后脖领子就丢了出去。
秦家人这才都老实了。
秦桑走到病床前,问大夫道:“怎么样?”
“下腹靠右侧剧痛,判断是肠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