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淡淡一笑,“那处火把周围,的确有数以万计的人,但你猜猜,有多少是你的人,有多少是我的人?”
“墨忱卿,那些火药是相连的,如果一处爆了,整座山的火药都会爆炸,咱们所有人都会完的!”
织田声音都破音了。
墨忱卿却是不紧不慢道:“那你猜,我连位置都找出来了,会不提前做好措施呢?”
织田怒吼:“墨忱卿!你卑鄙无耻!狡诈至极!”
“我不知道你对兵法有没有研究,兵法上说,兵不厌诈,打仗,如果不懂得运用计谋,那还打什么?那谁,动手。”
那谁拉满了弓,猛的松手,那硕大的羽箭奔着火把疾速掠去!
风声鹤唳。
羽箭正中火把,火舌落地,迅速点燃了周围枯树干草,火势迅速肆虐开,不过片时,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那处山石崩裂,陷入一片混沌。
织田眼睛都看直了。
确切地说,那是被吓的。
良久,一切陷于原来的状态,喊杀声依旧震天响,唯那一处,寂静无声,唯剩混沌一片。
织田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墨忱卿岂会让他如意。
他看向一旁兴奋到无以言表的那谁,头疼地捏了捏
眉心。
小伙子哪哪都挺好,就是这英勇杀敌的劲头儿太盛,搁太平盛世里,这可能得是个找不到用武之地的小伙子。
“多造杀孽不好,还是我来吧。”墨忱卿朝他伸出了手。
那谁兴奋道:“我再来一下。世子,让我再来一下吧!”
墨忱卿轻叹一声。
“好吧。看见那块巨石了吗?”墨忱卿朝百米之外的一处指了指。
那里横亘一块巨石,约摸有五六丈见方,清幽月色下,像一个庞然巨兽。
巨兽下,两方人马在厮杀。
织田明白,既然墨忱卿指定了那个地方,那两方厮杀的人马,估计就只有东夷兵了。
这帮蠢货!
那谁兴奋地拉弓,把羽箭对准了巨石。
然后,他就疑惑了。
“世子,那里没有火,怎么点火啊?”
墨忱卿轻啧了一声。
“还不算傻。这样吧,你绑个火把在箭羽上,射火把过去,如何?”
织田嘶吼:“墨忱卿!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墨忱卿冷冷一笑,“百年之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我此时若不杀,那就只能现在就去见阎王了。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那谁迅速从织田身上扯下了一件衣袍,绑了个火把
,墨忱卿指了指他方才藏身的地方,“那里有松油。”
那谁咧开嘴巴,“世子,您想得可真周到!”
那谁颠颠儿跑过去,找到了一大桶松油,把火把蘸饱了松油,搭在了弓上,重新瞄准。
“世子,您帮我点个火。”
墨忱卿拿出火折子,在织田的无能狂怒声中,从容淡然地点着了火把。
“嗖”!
破空锐鸣!
火把似流星一般,划过夜空,落在岩石之上,泛着幽光的岩石轰然着火!
那谁兴奋道:“世子,那上面是不是提前泼了油脂?!”
墨忱卿笑道:“你猜对了。”
那谁内心敏感地觉得,世子在嘲笑他。
但是,世子嘲笑他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的脑子,离世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世子这算无遗漏的本事,这世上难有人企及!
爆炸声轰隆轰隆,山体仿佛被撕裂。
喊杀声都被压了下去。
山下的秦桑,听着外面的动静,凝神静气,给伤员做着手术。
这个时候,她除了相信这动静是墨忱卿整出来的,别无它法。
如果这不是墨忱卿整出来的,那她一定要撕碎了织田!
月娟脸色煞白,却不敢在秦桑面前表现出来她的担
忧和害怕,只能颤抖着手帮忙抢救伤员。
倒是洪敏,因为秦桑的镇定,也跟着镇定下来,一心投入救人工作中去。
接连的爆炸声响起,木屋都跟着震动,月娟忍不住道:“姑娘,山不会都塌下来吧?”
秦桑没好气道:“你最好祈祷它不要塌下来,否则,咱们都跑不了。”
月娟便不好意思再吱声了。
秦桑强行按捺住想要去找墨忱卿的心。
相信他,这个时候只能相信他。
可他毕竟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在她那个时代,十八岁,还在学校里心无旁骛地学习、快快乐乐玩耍。
他再少年老成,能有多老成呢?
两种思想在脑袋里来回拉锯,秦桑脑门儿上现出细密汗珠。
洪敏担忧道:“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