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里还有一瓶秦桑自己蒸馏提纯的酒精,秦桑打开酒精,先把器械消毒,然后拿剪刀把男人衣服全部剪掉。
林掌柜愕住了:这这这,一个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
大家:??
真是辣眼睛哟!
这姑娘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陆北也有些脸红。
他脸红当然不是因为看见了光体男人,而是因为他想起来,当初他和小主子受重伤,也是被她看了大半个身子去。
可是……如果不是她不计较那些所谓的男女大防,所谓的女德女戒,他和小主子焉有命在?
陆北亲身体验很多次她的治伤程序,多少有些经验,他很快进入状况,在一旁帮手。
没有ICU,没有抗生素,没有各种保命的注射液,没有监测设备,没有保障措施,只能蛮干。
秦桑取了一瓶药液,那药液不过几毫升,色如琥珀,众人皆不知是什么药,眼睁睁看着秦桑掰开男人的嘴巴硬灌了下去。
这是唯一维持肌体功能的特效药,秦桑统共也没制出几颗。
灌完了药,秦桑又拿出银针,扎了几个大穴。
做完这些,秦桑拿起手术刀,迅速又仔细地清理起男人背后的腐肉,过程持续
了半个时辰,给几位大夫及林掌柜看得出去呕吐了好几回。
清理完包扎好,林掌柜那边的人把汤药也准备好了,秦桑把汤药接过来,试试温度,刚刚好,她捏着男人嘴巴灌药。
男人根本就不会吞咽,一口药全都流了出来,秦桑没法,问道:“林掌柜,可有芦苇杆子之类的东西?只要空心即可。”
“这个容易,铺子里有专门给病人灌药的铁漏子。”
铁漏子?看字面意思,就是铁的漏斗?
林掌柜命人拿了铁漏子来,果然,就是个铁质漏斗,一头是漏斗,一头是很细的空心管,有一定的弧度,端口用一种胶质的东西涂抹,防止割到病人的咽部。
这玩意儿倒是不错,回头得弄一个。
有了铁漏子,药液很快就灌了下去。
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医馆的大夫们都很关心结果,在他们看来,秦桑的刮肉术固然是没得说,比医馆里最厉害的外科圣手的手法还要细致精准,但真正能救命的,还得是秦桑灌下去的药。
药方秦桑没瞒着,备药的时候她是口述的,如果这药可以救命,那……嘿嘿嘿,小姑娘到底是道行浅,不知道药方这种东
西,对一名大夫来说,可是安身立命最重要的东西。
秦桑根本就没在意这些大夫们是怎么想的,林掌柜命大夫们回自己的岗位上,房间里一下子空了下来。
林掌柜亲自端了茶水来,“秦大夫,喝口水,润润嗓子,歇一歇。”
秦桑接了水,一口气给灌了下去,林掌柜忙又给续上一杯。
“秦大夫,今日见识了不一样的治疗手法,真是三生有幸。”
秦桑趁机道:“医学博大精深,我也只是习得皮毛,真希望能够有机会向贵医馆大夫学习。”
“学习不敢当,若大家能够一起切磋学习进步,那可是大.大的好事!鄙人有件事,倒是想和秦大夫商量一下。”
“林掌柜请说。”不管对方要踢什么样的球过来,在她这里,没有逃避一说。
林掌柜道:“本医馆的大夫临时被征调走大半,只剩了六位大夫坐班,秦大夫也看到了,外面病患已经人满为患,实在是忙不过来,不知道秦大夫是否有意到鄙医馆来坐班?薪酬待遇和这里的老大夫一样,医馆与大夫五五分成,另外还会为你提供一切便利。”
秦桑下意识问:“抽调?发生了什么事吗?”
问完之后,发觉这话问的过分了,但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
“啊,这倒没有。”林掌柜没有说原因,把这个问题跳过,“秦大夫可有意过来?”
“林掌柜高看我,我荣幸之至,只是我家中有别的事,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请林掌柜见谅。”
林掌柜一脸遗憾,但也没有就此慢待,“没关系没关系,医馆的大门永远为秦大夫敞开。”
大总管推荐,还不紧抱大腿?
掌柜之所以为掌柜,那必须有眼力见儿。
陆北也没闲着,抽了个空出去点了一份午餐带进来,秦桑这才想起,午饭都没吃呢!
这眼看晚饭时间都到了呢。
秦桑出去把饭扒拉完,赶紧又回到临时病房。
病人这会儿得时刻关注着,没有机器设备监测,秦桑就是肉眼设备。
这一守,就是好几个时辰,中间病人一度抽搐,秦桑给抢救了好几回。
医馆的大夫都下班了,只剩了秦桑和林掌柜陆北三人。
三个人轮班,一夜时间漫长得像一年,天亮时分,病人还活着,秦桑和林掌柜一起给诊过了脉,虽然还不敢说度过了危险期,但也没有往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