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沐然忽然开口了:“能行走也不代表老太爷的病痊愈了,相公,何不叫几个大夫来给老太爷把把脉,看他们怎么说?”
章太医忙说:“老夫是太医院太医,医术在京都还是有口皆碑的,就让老夫给江老太爷试试脉,如何?”
沐然眼皮一翻,“章太医,你在太医院混了一辈子,也没混个品级,你让本夫人如何信你的医术?相公,还是另请几位大夫来吧。”
章太医气得瞠目结舌。
无耻!
无耻之尤!
沐然击掌,身边的小丫鬟便走出去,不多时,从厢房鱼贯走出几位大夫,进屋后,跪地给江荣和沐然磕头行礼。
秦桑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江修文从茅厕出来,腿一软,家丁忙上前扶住,搀回屋里躺下。
秦桑捂着鼻子,嫌弃地后退几步,官兵立刻警惕地晃了晃手中的刀剑。
秦桑冲他们翻了个白眼。
一群官兵心里火蹭蹭的,恨不能现在就把这嚣张女人给按地上!
大夫依次给江修文号脉,不出所料,江修文的病不但没好,还加重了,秦桑应当负全责,沉塘显不出官威,得判她个秋后处斩,扬一扬新任刺史大人的官威才
行。
章太医气得直薅自己的白胡子,可他一个太医,无品级无官职,根本就说不上什么话!
秦桑朝他眨眨眼,小声道:“喂……别薅了,再给薅秃了,您这个岁数再养一把胡子可是难。”
章太医急得直想哇哇她一顿。
这可真是女郎中不急太医急!
大夫们禀报完,江荣就摆出一副黑脸,怒斥:“秦桑,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桑淡然:“无话可说。你要是觉得你爹有病,那可能他是真的有病。”
“你!”江荣气炸了,却又不能说没病。
沐然瞥了自己这夫君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对着秦桑上劲儿,“你这恶毒贱妇,对一个老人逞口舌之能,仔细下拔舌地狱!”
秦桑似笑非笑,“好,我等着。”
沐然瞧着她那笑,心里不禁毛毛的。
这女的有病吗?
她一个贱妇,凭什么这么嚣张?!
莫非,真有倚仗?
墨家是她的后台?
可是墨家到现在也没有出面,她一定是在拉大旗扯虎皮!
“带走!”
沐然命令。
两名官兵反剪了秦桑双臂,拿了麻绳把她五花大绑起来。
躲在墙角的那谁急了,呼吸都有所
紊乱,初一按住他,“别急,再看看。”
依照他这几天观察,秦姑娘应该不会不准备后招,若贸然出手,恐会乱了秦姑娘的计划。
忽然,初一发现陆南和一名陌生男人出现在大门口。
“别贸然行动。”初一叮嘱一句,溜墙根闪了。
来到大门口,他冲陆南打了个手势。
陆南微微皱眉,但还是听了初一的,拉着陌生男人退至门外看热闹的人群里去了。
官兵押着秦桑往外走,秦桑忽然开始数数。
这女的是真有病吧?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数数玩儿!
数到“7”的时候,秦桑勾起嘴角,“是时候了。”
什么是时候了?
神神叨叨的。
屋里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大夫,快请大夫!”
“章太医,您快给家父看看!”
“对不起,老夫无能为力。”
“章太医!敢违背大人命令,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夫人,老夫怎么会活得不耐烦呢?上一次老夫就没能救回来,这次更不行了。”
“夫人,你带来的那几位大夫,快让他们给父亲看看!”
“你们既然诊断出来家父病重,就想办法给家父治啊!”
“大人,大人饶命,小的们
实在是无能为力!”
沐然的声音传出来:“相公,我看,这就是秦桑捣的鬼!”
江荣跳脚:“秦桑?把秦桑给我带回来!”
院子里也跟着骚乱起来,家丁扯着嗓子喊把秦桑带回去。
陆南和那陌生男人互看一眼,趁着人群混乱,挤到了墙根下,两人翻上墙头,悄无声息落到了院子里。
今天既有江荣带回来的人,还有江家的护院家丁,更有江家亲戚们,一开始这些人都躲在了各个屋里,这会儿都乱了起来,两人就混在人群中,丝毫也不觉得扎眼。
秦桑被带回屋里,江荣道:“秦桑,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手脚?他现在为什么这样了?”
炕上的江修文此时浑身抽搐,脸色酱紫。
秦桑道:“你的大夫们呢?不是诊断他有病吗?是什么病,你怎么不问问他们?空口无凭就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