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一进屋之后,王秀禾就合上了桌上的书,先是递过来一条湿润的毛巾给他擦汗,然后又把用冰块冰镇好的咖啡端了过来,最后又把立扇的风口对准了他,还贴心地调整了风向的大小,避免强风直吹。这副体贴入微的态度,与之前对待叶良辰时的爱答不理截然不同。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什么地位?什么档次的癞蛤蟆?凭什么敢痴心妄想享受本大小姐的贴心伺候?
王秀禾的双标式的对待是分人的,能被她看上的男人,王秀禾不仅能倒追、自荐枕席,而且还愿意如奴如仆地伺候着。
至于看不上的人,哪儿凉快就去哪儿待着去吧,本大小姐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能不能跟叶良辰说一声,以后别来烦我了,我最讨厌的就是死缠烂打的男人了!这种男人,又烦又贱!”王秀禾吐槽道。
“人家不就是喜欢你嘛,表个白而已,哪里有死缠烂打?”沈临风笑了笑,心里提叶良辰感到悲哀,唉,喜欢了个女孩,还被人家评价为“贱人”。
一生所托非良人啊!小小年纪,千万别轻易去品尝爱情的苦楚!多挣钱,比什么都强!
“他还不够死缠烂打吗?自打他见我第一天开始,就像是求偶期的狗一样,成天到晚地烦着我!我不止一次跟他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喜欢的男人,一定得是顶天立地的那种,还得有上进心,有实力!他压根就不在我的审美标准里,小屁孩一个!”
“行,等我下次给他们上培训课的时候,一定会专门跟他聊一下这个问题的,保证让他在你的追求者当中消失!”沈临风一口应下。
反正一句话的事儿而已,更何况,他也不希望叶良辰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唉,真不是我绝情,实在是,他不够我的标准,要是他能有沈大领导您一半的本事,或者是实力也行啊,我保证愿意尝试着跟他交往,搞对象。”
果然,王秀禾话锋一转,就把“矛头”指向了沈临风,明里暗里地暗示他可以来搞“自己”,自己这个大美女是很愿意坐你腿上的……
沈临风假装听不懂。“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每个人身上发光发亮的点是不一样的,不能只在一个领域里竖向比对,要横着比。就拿良辰来说,小伙子虽然做事有点莽,可毕竟年轻,社会经验不够多导致的,但人家学习能力好,别人看三遍才能搞清楚的基础电力技术原理,人家一遍就能懂,不仅学得快,而且还能快速运用于实践里!他这种善于钻研和学习的劲头,一点儿都不比大学生差多少!”
“切。那又怎样?还不是跟大学生没有半毛钱关系?就是一个初中生而已。”王秀禾对此不屑一顾,拿不出文凭来,说什么都是在扯淡。
“沈部长,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怎样?明德望大酒楼,我有一个舅舅,在那里当领导,吃饭能打折。”
王秀禾邀请沈临风一起共进晚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邀请了,每周都会至少邀请个三次以上,沈临风回回都是以各种理由婉拒。
今天也不例外,一样是婉拒。“不了,晚上回家有事儿,给闺女做营养餐,好意心领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看不出来啊,王秀禾的人脉圈子还挺广泛的,竟然都能跟明德望大酒楼扯上关系,只不过,她的舅舅是领导,哪一个呢?
明德望大酒楼每一个领导,沈临风都认识,只是不知道,谁是她舅舅。有一点可以确定,肯定不是大老板刘德望。
“行,那就下回吧。”王秀禾颇为幽怨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回回邀请,回回拒绝,晚一天回去做饭能死啊!
老是用一样的理由拒绝自己!越想越气的王秀禾不敢在脸上做出表情,只是她翻书的动作愈发凶狠,几乎要把书翻烂了的节奏!
当你拒绝舔狗示爱的时候,其实,你在别人的眼里,也是一条“又烦又贱”的舔狗,只是,你从来没有意识到罢了……
沈临风摇了摇头,随后开始办公,整理着文案资料。接下来他的工作重心将会是筹备农用车生产线,并且尽量要在一个月内上马。
时间紧,任务重,其实,在沈临风的视角里认为,上马项目,其实并不难,无非就是两点:拉到投资+生产。
真正的难点在于——销路。把车卖出去才是回款的王道,光造车,不买车,钱从哪儿来?
他必须得说服全国的农机站和县级地方政府采购他们企业生产的农用车,农民兜里是没有钱的,只有地方政府才有钱!
而他所瞄准的第一个目标,毫无疑问,肯定是本地的县政府——金牛县政府了!
沈临风很清楚一点,这条路第一步能走多远、走多长,就看本地能吃下多少的量了!
金牛县是个贫困县,全县十分之九的人口都是农村劳动力,农业的占比相当之高。十分之九的农业人口中,又有十分之九的家庭刚刚才解决温饱问题。
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让县里从财政拨款,吃下农用车!沈临风知道,县里是“有钱”的!